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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巫蛊岛踪,海蛊拦路

    东海港口的晨雾还没散尽,咸湿的海风裹着鱼腥味扑面而来,吹得苏微婉的衣袍簌簌作响。她站在码头的礁石上,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海面,手里攥着柳姨娘留下的半张海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巫蛊岛”,像一颗黑色的毒瘤,嵌在茫茫大海中央。

    “姑娘,找到了!”青禾匆匆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老船家,“这位是王伯,他年轻时去过巫蛊岛附近,熟悉那里的洋流,他愿意带我们过去。”

    王伯手里握着一根磨得发亮的船桨,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姑娘,巫蛊岛可不是普通地方,十年前朝廷就下了封禁令,说是岛上闹‘海蛊’,靠近的船没一艘能回来。我当年也是远远绕着岛走,没敢靠近。”

    苏微婉从行囊里拿出一锭银子,递到王伯手里:“王伯,我们此行是为了阻止巫王殿的阴谋,若能成功,不仅是我们,整个中原的百姓都得谢谢你。路上的风险,我们会一并承担。”

    王伯看着苏微婉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握着梅花银锁的萧念安,最终点了点头:“罢了,老夫就陪你们走一趟。我的‘破浪号’是港口最坚固的船,船底涂了桐油,能暂时防住海蛊,只是……你们得做好万全准备。”

    半个时辰后,破浪号缓缓驶离港口。船身通体黝黑,覆盖着厚厚的铁皮,甲板上摆放着数十架投石机,投石兜里装满了掺有萧念安纯血的硫磺弹——柳舟查过巫蛊教秘录,海蛊怕硫磺和纯血,这是目前最有效的防御手段。

    苏微婉站在船头,手里捧着先帝手札,上面记载着巫蛊岛的往事:“巫蛊岛早年为南疆巫蛊教分支所据,后与中原通商,因培育海蛊失控,导致全岛蛊祸,朝廷遂封禁此岛。巫王殿近年暗中占据此岛,以海蛊为屏障,培育新蛊母。”

    “姐姐,你看!”萧念安指着远处的海面,那里泛起一层淡淡的黑色,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水下蠕动,“是不是海蛊?”

    柳舟立刻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片刻后,脸色凝重:“是‘噬水蛊’,一种能在海水里快速繁殖的海蛊,它们会啃咬船底,一旦破洞,海水倒灌,船就会沉。”

    话音刚落,船身突然剧烈摇晃,甲板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噬水蛊已经开始啃咬船底!苏微婉立刻下令:“启动投石机,放硫磺弹!念安,用纯血洒在船沿!”

    投石机“咻”地一声将硫磺弹抛向海面,硫磺弹在水中炸开,黄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噬水蛊被烟雾刺激,纷纷后退。萧念安则握着银针刺破指尖,将鲜血均匀地洒在船沿,淡红色的血珠顺着船身流下,在海水里形成一道屏障,剩下的噬水蛊再也不敢靠近。

    前两日航行还算平静,破浪号顺着洋流,渐渐靠近巫蛊岛海域。可到了第三日清晨,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呼啸,巨浪拍打着船身,船身像一片叶子般在海浪中颠簸。

    “不好!是风暴!”王伯大喊着,指挥水手们加固船帆,“大家抓紧!风暴会引来更凶的海蛊!”

    果然,随着风暴加剧,海面下突然冲出无数只半尺长的黑色虫子,它们长着锋利的口器,身上覆盖着坚硬的外壳,正是比噬水蛊更凶猛的“裂甲蛊”!它们像黑色的潮水般涌向破浪号,有的爬上甲板,有的继续啃咬船底,甲板上的水手们被咬中后,伤口瞬间发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念安,快用纯血!”苏微婉扶住摇晃的船舷,将腰间的银簪拔出来,激活守护者血脉,银簪瞬间泛出红光,她朝着爬上来的裂甲蛊刺去——红光所过之处,裂甲蛊纷纷化为黑水。

    萧念安也立刻将纯血洒向甲板,被血珠碰到的裂甲蛊瞬间停止蠕动。柳舟则带领影卫,用银剑斩杀漏网的蛊虫,林氏则在船舱里调配解药,给受伤的水手们敷上,暂时压制蛊毒。

    风暴渐渐平息,裂甲蛊也被清理干净,可破浪号的船底还是被啃出了几个小洞,水手们正忙着用木板修补。苏微婉靠在船舷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左臂的噬心蛊又开始隐隐作痛,幸好有之前柳舟调制的药膏,还能暂时压制。

    “姑娘,前面就是迷雾湾了,巫蛊岛就在迷雾后面。”王伯指着远处弥漫的灰色雾气,“影卫侦查到的福顺号,应该就在这附近。”

    苏微婉立刻让影卫乘小船前去侦查,半个时辰后,影卫回来报告:“福顺号就在迷雾湾内,船上有黑色蛊气,应该就是运种子蛊的船。只是……船上似乎没多少人,像是个陷阱。”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得去!”苏微婉握紧银簪,“柳先生,你带一队影卫从左侧绕过去,吸引船上的注意力;我带念安和林氏从右侧登船,寻找种子蛊和巫魂残片。”

    破浪号缓缓驶入迷雾湾,果然看到一艘挂着“昌记商号”旗号的商船停在湾内,正是福顺号。柳舟按照计划,带着影卫乘小船从左侧靠近,故意制造声响,福顺号上的人果然被吸引过去,纷纷跑到左侧甲板。

    苏微婉趁机带着萧念安和林氏,从右侧悄悄登上福顺号。船舱里弥漫着刺鼻的蛊气,苏微婉沿着蛊气最浓的方向走去,在货舱里看到十几个黑色的陶罐,每个陶罐里都装着白色的小虫子,正是种子蛊!

    “找到了!”苏微婉刚要下令销毁陶罐,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镶嵌着绿色宝石的扇子,扇面上画着巫王殿的图腾。

    “苏姑娘,别来无恙。”男子轻笑一声,扇子轻轻一摇,货舱的角落里突然爬出几只“蛛蛊”,朝着苏微婉扑来,“我是巫玄大人的副手青风,奉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是你!”苏微婉立刻将萧念安护在身后,拔出银簪与蛛蛊缠斗。蛛蛊的外壳坚硬,银簪刺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反而被蛛蛊吐出的蛛丝缠住了手腕。

    青风见状,笑得更得意了:“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这福顺号上的种子蛊都是假的,真正的种子蛊和巫魂残片,早就被运往京城了。你们以为能拦截我们,其实……是我们在引你们来这里!”

    他说着,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朝着陶罐扔去——陶罐里装的不是种子蛊,而是易燃的油膏!火折子刚接触油膏,货舱就燃起熊熊大火,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里面混着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魂蛊”毒雾。

    “不好!快撤!”苏微婉拉着萧念安和林氏,朝着船舱外跑去。刚跑到甲板,就看到柳舟带着影卫与福顺号上的人缠斗,青风则趁机登上小船,想要逃跑。

    “别让他跑了!”苏微婉大喊,柳舟立刻甩出铁链,缠住青风的小船,影卫们趁机跳上小船,将青风擒住。

    货舱的大火越来越旺,苏微婉知道不能久留,立刻带着众人返回破浪号。破浪号驶离迷雾湾后,苏微婉让人将青风押到面前,厉声质问:“说!真正的种子蛊和巫魂残片被运往哪里了?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青风被铁链绑着,却依旧不肯服软:“哼,你们就算抓住我也没用。真正的种子蛊在‘安康号’上,已经运往京城通州港,三日后就会抵达。巫魂残片已经附在安康号的乘客身上,只要种子蛊爆发,巫魂残片就会苏醒,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变成蛊巢!”

    通州港!苏微婉心里一沉,京城人口密集,一旦种子蛊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她立刻对王伯说:“王伯,我们不去巫蛊岛了,立刻掉头去通州港!必须在安康号抵达前拦截它!”

    破浪号掉转船头,朝着通州港的方向疾驰。苏微婉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面,心里满是焦虑——青风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种子蛊、巫魂残片、安康号……巫王殿的计划远比她想象的更周密,而她,必须在三日内阻止这场灾难。

    萧念安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姐姐,别担心,我的纯血能克制种子蛊,我们一定能阻止他们。”

    苏微婉摸了摸孩子的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看向身边的柳舟,柳舟正拿着海图,眉头紧锁:“通州港是京城重要的货运港,每日往来船只众多,安康号若伪装成普通商船,很难识别。我们必须提前联系镇国公,让他派禁军在通州港布防,逐船检查。”

    “我已经让影卫用传讯鸽通知镇国公了。”苏微婉说道,“只是……青风提到巫魂残片附在乘客身上,我们就算拦截了安康号,也很难找出被附身的人,一旦有漏网之鱼,种子蛊还是会扩散。”

    柳舟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本巫蛊教秘录:“秘录上写着,巫魂残片怕守护者血脉和纯血,只要我们用你的血脉和念安的纯血制作成防蛊药剂,在通州港喷洒,就能逼出巫魂残片。”

    苏微婉点头,立刻让林氏准备制作防蛊药剂的材料。破浪号在海面上疾驰,通州港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苏微婉握紧手里的银簪,心里清楚,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仅是种子蛊,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巫魂残片。

    只是她不知道,安康号上不仅有种子蛊和巫魂残片,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巫玄早已在安康号上安装了“蛊爆符”,一旦被拦截,就会引爆所有种子蛊,让整个通州港都陷入蛊祸。而那个被巫魂残片附身的乘客,正是之前多次出现的灰衣人,他的目的,是借种子蛊的爆发,引出苏微婉体内的守护者血脉,夺取她的血脉之力。

    海风越来越大,吹得船帆猎猎作响。苏微婉望着远处的通州港,眼神里满是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要阻止巫王殿的阴谋,守护好京城的百姓,守护好身边的人。一场围绕着种子蛊和巫魂残片的较量,即将在通州港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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