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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1、押解疑犯

    赵毅与钱东二人带着两名衙役一路奔波第二日清晨来到崤关。

    在崤关的驿站他们见到了霍岩。

    阳光漫进驿站,衙役薜岳就借着“查验驿马”的由头,绕着后院客房转了一圈。驿站的驿卒端着茶水走过,见薜岳神色严肃,小声问:“官爷,是有差事?”

    “你们的驿丞在何处?”

    驿丞脸色有些惊慌,但又敢得罪衙役,小声道:“在后院的正厅”

    来到后院正厅见一人坐在办公椅上饮茶,这位饮茶人正好穿着驿丞的服饰,赵毅上前恭问:“您就是驿丞大人?”

    坐在办公椅上饮茶的驿丞大人,惊异地望着眼前的小官吏,没有直接回答赵毅的问话:“你们是何人,有何公务?”

    “冒昧打扰,如果您是驿丞大人,请你与我们一同赴京。赵某受大理寺卿的委派,前来执行任务。”

    霍岩的茶杯“咣当”一声落地,他慌乱地狡辩:“我为什么要与你们进京,我有什么事犯到了大理寺?”

    “驿丞大人,我们是经过一番调查核检查后才做出的决定。希望驿丞大人配合本部工作,前往京城。”

    两名衙役将霍岩围住,另两名衙将正厅的门堵死,霍岩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摸出短刀,想搏斗,但两名衙役马上将他的双手扭住,令他动弹不得。

    霍岩凌乱的头发遮住脸,镣铐拖地的“哗啦”声在安静的驿站里格外刺耳。一名衙役踢了踢他的脚踝:“路上老实点,别想着耍花样。从这儿到京城,沿途有驿站和巡检司接应,你跑不了。”说完,他朝手下挥了挥手:“把他架上囚车,按路线走,午时前必须赶到下一个驿站。”

    囚车是特制的木笼,四周钉着粗木栏,只留一个小窗口递水送饭。霍岩被推进囚车后,赵毅让人用铁链将囚车锁在马车上,马车两侧各有两名衙役骑马随行,他们手握长刀,目光始终盯着囚车,连路边的树林都要仔细扫过怕有同党埋伏劫囚。

    路线选的是官道,避开偏僻小路,每到一个驿站,赵毅都要先让驿站驿丞核验文书,确认驿站内没有可疑人员后,才让手下把囚车推进驿站的“囚房”。囚房是驿站专门关押解送犯人的房间,门窗都装有铁栏,赵毅会亲自检查铁栏是否牢固,再让两名衙役守在门外,自己则拿着文书去和驿丞交接,登记。夜里歇脚时,给霍岩送饭的捕快会先搜他的身,确认没有藏尖锐物件,再隔着囚栏递过去粗米和咸菜。

    第二天中午,押解队伍终于到了京城的南门。城门口的守军早已接到大理寺的通知,见囚车过来,立刻上前核验文书与霍岩的身份。赵毅将解送文书、沿途驿站的登记册一并交给守军,守军核对无误后,引着他们往大理寺方向走。

    来到大理寺公署,赵毅将霍岩带到大理寺正厅。

    傅永嘉让一名衙役为霍岩松绑,松绑后,让霍岩坐在一个长方型的案几旁,让他随意写下五百个不同的字。

    霍岩深知,他来到的地方是三法司衙门,是审案核实材料的地方。他老老实实地写下了五百个不同的字。看得出,他一直在努力地将字写歪写斜。

    留下笔迹后,五个衙役将霍岩送到刑部的“提牢厅”。

    赵毅等人交完差傅永嘉让他们回去歇息,等候下一次的任务。

    傅永嘉在赵毅等人走后,心中很不平静。这个案子不平常之处在于这是太尉要求办理的案子。在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曾面圣皇帝,皇帝确认是他钦派吴阶全权办理此案的。如此看来,皇帝是很重视这个案子的。但从现在来看,此案确是一桩诬陷案。他不知道,这个诬谄者是谁?是吴阶吗?信肯定不是他写的,是霍岩吗?他确是书写密信的人。但,他为何要诬谄高逸?他与高逸何冤何仇?如果无冤无仇,他背后的主使是谁?

    狱卒推着囚车停在刑牢门口时,霍岩还在试图挺直脊背,他前一天还是崤山的驿丞,此刻却穿着沾满尘土的囚服,颈间的铁枷磨得锁骨生疼。

    “下来!”狱卒踹了囚车木栏一脚,霍岩踉跄着跌在地上,脚踝的镣铐“哗啦”一声撞在青石板上,声音在空旷的牢道里格外刺耳。他下意识想伸手撑地,却被镣铐拽得手腕发紧,抬头时,正好看见牢道两侧的监房里,犯人扒着铁栏盯着他,眼神里有好奇,也有麻木。

    “还愣着?走!”狱卒推了他一把,霍岩被迫往前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他不敢再看那些犯人,只盯着地面的青苔,嘴里反复念叨:“我没想那么做…… 是他们逼我的……”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气音。他知道,这话在刑牢里,连自己都骗不过。

    狱卒打开一间狭小的监房,将霍岩推了进去,“哐当”一声锁上铁门。监房里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土炕,墙角堆着发霉的干草,空气里混着霉味和尿骚味,呛得霍岩直咳嗽。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铁枷硌得他后背生疼,却没力气挪动。刚才在囚车上强撑的镇定,此刻全被监房的压抑感冲垮。他想起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再看看眼前的稻草、铁栏,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却不敢大声哭,只能捂住嘴,肩膀不住地发抖。

    隔壁监房传来犯人凄厉的哭喊声,像是在喊“冤枉”,又像是在求饶。霍岩听得浑身发颤,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双手紧紧攥着囚服下摆。他突然怕了,怕接下来的审讯,怕狱卒的鞭子,更怕再也见不到家人。

    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监房里只剩霍岩的抽泣声和隔壁隐约的动静。他哭了一会儿,眼泪慢慢止住,开始盯着铁栏外的微光发呆,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或许……”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我只是从犯,只要把责任都推给吴大人,说不定官府会从轻发落……”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掐灭了,他想起送他的衙役说的话,“你的案子是陛下钦点的案子,你老实等着受审就好”。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得他彻底清醒。他瘫坐在地上,头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铁枷的冰冷透过衣服渗进皮肤,镣铐的铁链缠在脚踝上,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的侥幸和希望,一点点勒得粉碎。

    “要不要写自首信,自证清白……”想到此,他的心猛然抽搐一下,“你凭什自证清白?你不过是小小的驿丞,你斗得过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太尉吗?事已至此,你认命吧!太尉不是说过:“你若不听命,全家人的安危会受到威胁。你若听命,即使你出事,假如你出事,你的家人还有我来保护……”

    他本不想承担罪名干一件造假的事,但是,太尉以高官的口气压制他:“别跟本府讲什么不容易,你要是不干,明天崤山的驿站恐怕没有你的位置了。”

    也就是说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他还用金钱地位诱惑他,说事成之后官升三品,赏黄金万两。从太尉口中说出的话,他不能不信,那个大饼他肯定要了。

    如今,他身陷囹圄,那个吴大人还会不会对他所说的话作主?还会不会对他的身后事承担全部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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