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凤仙满庭，剑穗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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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过后，清河镇迎来了连串晴日。晨光把药铺门口的青石板晒得发烫，林晚秋蹲在门边，正将几株凤仙花苗栽进瓦盆——花瓣是艳艳的红，花骨朵鼓鼓囊囊，像是随时要炸开。小念安穿着短褂，手里攥着个小铲子，蹲在一旁帮倒忙，把泥土铲得满地都是，却笑得眉眼弯弯。
“慢着点铲，别把花根碰断了。”林晚秋握住他的小手，教他轻轻培土，“等这花谢了，娘用花瓣给你染指甲，像镇上的姐姐们那样，红红的，好看得很。”
小念安似懂非懂，举着沾了泥的小手，往自己指甲上抹：“红……好看……”
“可不是嘛，”陆寻扛着个竹筐从外面回来，筐里装着刚买的花肥，额角沾着薄汗，“王伯说这凤仙花喜肥，我特意多买了些，保准能开得比去年艳。”他放下竹筐，伸手擦掉小念安脸上的泥印，“你这小家伙，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等会儿苏墨来了，该笑你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苏墨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师兄，师嫂，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众人抬头，只见苏墨身后跟着个姑娘，穿着青布衣裙，手里提着个竹篮，脸上带着些羞涩。“这是镇上绣坊的阿绣姑娘，”苏墨笑着介绍，“我上次编剑穗，多亏她教我技法，今天请她来看看念安，顺便……顺便送点东西。”
阿绣姑娘红着脸，把竹篮递过来：“陆少侠，林姑娘，这是我绣的小肚兜，给念安的，还有些丝线，听说你们要给念安重新编剑穗，或许能用得上。”
林晚秋连忙接过竹篮，掀开一看，肚兜上绣着只胖乎乎的老虎，针脚细密，虎眼绣得格外有神。“太好看了，辛苦你了阿绣姑娘。”她拉过小念安，“快谢谢阿绣姐姐。”
小念安躲在陆寻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怯生生地说：“谢……姐姐……”
众人都笑了。苏墨挠了挠头，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个新剑穗——比之前那个更精致，红色丝线打底，金线绣的“安”字周围，绕着一圈小小的松针，末尾缀着两个银铃，一晃就发出清脆的响。“这是我跟阿绣姑娘学的，用了防水的丝线，以后下雨也不怕湿了。”他把剑穗递给小念安，“喜欢吗？”
小念安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挂在自己的小木剑上，摇着剑穗跑了起来，银铃声和笑声在院子里荡开。陆寻看着苏墨和阿绣姑娘之间的默契，笑着拍了拍苏墨的肩膀：“不错，比上次编的好看多了。”
林晚秋也笑着说：“阿绣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儿吃午饭吧，我去买条鱼，今天给你们做红烧鱼。”
阿绣姑娘连忙点头：“谢谢林姑娘，我……我也能帮忙烧火。”
午饭前的时光格外热闹。陆寻在院子里给凤仙花施肥，苏墨帮着搬瓦盆，阿绣姑娘则跟着林晚秋进了厨房，一边择菜一边聊天，偶尔传来几句轻笑；小念安举着小木剑，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剑穗上的银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李师傅提着一把小铁剑走进来，老远就喊：“念安，看爷爷给你带什么来了！”
小念安立刻停住脚步，跑过去抱住李师傅的腿：“剑……铁……”
李师傅笑着把小铁剑递给她，剑身是用精铁打的，打磨得发亮，剑柄缠着红绳，正好适合小孩子的手。“试试沉不沉？”
小念安双手握住剑柄，费力地举起来，嘴里喊着：“不沉……练剑……”
“好，等吃完饭，爷爷教你握剑的姿势。”李师傅摸了摸他的头，又看向苏墨，“苏墨小老弟，你跟我来，我给你也打了把新剑，比你之前那把更趁手。”
苏墨眼睛一亮，跟着李师傅去了铁匠铺。阿绣姑娘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对林晚秋说：“苏墨大哥人真好，上次我娘生病，还是他送我们去的县城。”
林晚秋笑了：“他啊，就是嘴笨，心里热乎。你们……是对彼此有意思吧？”
阿绣姑娘的脸更红了，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温柔：“我觉得苏墨大哥踏实，不像别的江湖人，总想着闯荡，他愿意留在清河镇，我……我也愿意陪他。”
林晚秋握住她的手：“那就好，清河镇就是你们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
午饭时，张屠户也来了，拎着一大块五花肉，笑着说：“听说今天有客人，我特意多炖了点红烧肉，让大家都尝尝。”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红烧鱼、红烧肉、清炒薄荷，还有阿绣姑娘带来的桂花糕，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小念安坐在陆寻怀里，手里握着小铁剑，却顾不上看，只顾着吃红烧肉，嘴角沾得全是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陆寻帮他擦了擦嘴，又夹了块鱼肉，仔细挑去刺，喂给他吃。
苏墨和阿绣姑娘坐在一起，偶尔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李师傅喝着米酒，说要给苏墨和阿绣姑娘做媒，吓得阿绣姑娘脸都红了，苏墨却连忙点头：“全听李叔的！”
众人都笑了，笑声里满是暖意。林晚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忽然觉得，这便是最圆满的江湖——没有打打杀杀，只有亲人在侧，爱人相伴，乡亲们互相帮扶，日子过得像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下午，苏墨拿着李师傅给他打的新剑，在院子里练剑。松风剑的剑光映着阳光，格外耀眼，阿绣姑娘坐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一边绣东西，一边看着苏墨，眼里满是温柔。小念安举着小铁剑，跟在苏墨身后比划，虽然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
陆寻和林晚秋坐在竹椅上，看着他们。陆寻握住林晚秋的手：“你看，苏墨也有自己的归宿了，真好。”
林晚秋点了点头，看向门口的凤仙花：“等这些花开了，我们给念安染指甲，给阿绣姑娘做件凤仙花图案的衣裳，好不好？”
“好啊，都听你的。”陆寻笑着说，又看向小念安，“你说，我们的念安，以后是喜欢练剑，还是喜欢药材？”
林晚秋笑了：“喜欢什么都好，只要他能在清河镇平平安安长大，身边有我们，有乡亲们，就比什么都好。”
正说着，王老头拄着拐杖走进来，手里拿着个茶壶：“陆小哥，晚秋丫头，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这是我新泡的雨前龙井，尝尝鲜。”
陆寻连忙接过茶壶，给王老头倒了杯茶：“王伯，快坐，刚炖的绿豆汤，给你盛一碗。”
王老头喝着茶，看着院子里的景象，笑着说：“真好啊，清河镇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想当年你刚来时，还是个浑身是伤的小伙子，现在都有妻有子，苏墨也有了心上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也高兴。”
陆寻笑了，眼里满是感激：“多亏了王伯，多亏了乡亲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日子。”
“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一家人。”王老头摆了摆手，又看向小念安，“念安啊，过来，爷爷教你喝茶，以后做个温文尔雅的小少侠。”
小念安放下小铁剑，跑过去坐在王老头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端起茶杯，却只喝了一小口，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惹得众人都笑了。
夕阳西下时，阿绣姑娘要回去了。苏墨送她到镇口，手里拿着阿绣姑娘绣的荷包，脸上满是笑意。回来时，他对陆寻和林晚秋说：“我跟阿绣说了，等秋收后，就娶她过门，到时候请乡亲们都来喝喜酒。”
陆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到时候我们好好热闹热闹。”
夜色渐浓，乡亲们陆续散去。陆寻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念安，走进屋里。林晚秋收拾好碗筷，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阿绣姑娘送的丝线，正在给小念安编一个新的剑穗——这次用了粉色的丝线，绣着小小的药草图案。
“你看，这个剑穗，既有剑，又有药，像我们的日子。”林晚秋笑着说，把剑穗递给陆寻。
陆寻接过剑穗，摸了摸上面的药草图案，又看了看熟睡的小念安，心里满是踏实。“是啊，我们的日子，就是剑与药的日子，是烟火气的日子。”他看向窗外，月光洒在院子里，凤仙花的影子映在墙上，松风剑靠在墙角，剑穗上的银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就是我们的江湖，没有传奇，没有荣耀，却有着最寻常的幸福，最长久的陪伴。”
林晚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了：“是啊，这样的江湖，才是我们想要的。”
晚风吹过，带来凤仙花的清香与草药的香气，小念安的呼吸声、院子里的银铃声、远处铁匠铺传来的最后一声锤响，混在一起，构成了清河镇最寻常的夜晚。
陆寻知道，日子会一天天过下去。凤仙花会开了又谢，小念安会慢慢长大，苏墨会娶阿绣姑娘，乡亲们会依旧互相帮扶。他的江湖，不会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却会有永远不散的烟火气，永远不变的人间情。
这份寻常，这份温暖，会像门口的凤仙花一样，年复一年地开放，像剑穗上的银铃一样，日复一日地作响，成为清河镇最动人的风景，成为他此生最圆满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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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安似懂非懂，举着沾了泥的小手，往自己指甲上抹：“红……好看……”
“可不是嘛，”陆寻扛着个竹筐从外面回来，筐里装着刚买的花肥，额角沾着薄汗，“王伯说这凤仙花喜肥，我特意多买了些，保准能开得比去年艳。”他放下竹筐，伸手擦掉小念安脸上的泥印，“你这小家伙，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等会儿苏墨来了，该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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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头，只见苏墨身后跟着个姑娘，穿着青布衣裙，手里提着个竹篮，脸上带着些羞涩。“这是镇上绣坊的阿绣姑娘，”苏墨笑着介绍，“我上次编剑穗，多亏她教我技法，今天请她来看看念安，顺便……顺便送点东西。”
阿绣姑娘红着脸，把竹篮递过来：“陆少侠，林姑娘，这是我绣的小肚兜，给念安的，还有些丝线，听说你们要给念安重新编剑穗，或许能用得上。”
林晚秋连忙接过竹篮，掀开一看，肚兜上绣着只胖乎乎的老虎，针脚细密，虎眼绣得格外有神。“太好看了，辛苦你了阿绣姑娘。”她拉过小念安，“快谢谢阿绣姐姐。”
小念安躲在陆寻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怯生生地说：“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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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也笑着说：“阿绣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儿吃午饭吧，我去买条鱼，今天给你们做红烧鱼。”
阿绣姑娘连忙点头：“谢谢林姑娘，我……我也能帮忙烧火。”
午饭前的时光格外热闹。陆寻在院子里给凤仙花施肥，苏墨帮着搬瓦盆，阿绣姑娘则跟着林晚秋进了厨房，一边择菜一边聊天，偶尔传来几句轻笑；小念安举着小木剑，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剑穗上的银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李师傅提着一把小铁剑走进来，老远就喊：“念安，看爷爷给你带什么来了！”
小念安立刻停住脚步，跑过去抱住李师傅的腿：“剑……铁……”
李师傅笑着把小铁剑递给她，剑身是用精铁打的，打磨得发亮，剑柄缠着红绳，正好适合小孩子的手。“试试沉不沉？”
小念安双手握住剑柄，费力地举起来，嘴里喊着：“不沉……练剑……”
“好，等吃完饭，爷爷教你握剑的姿势。”李师傅摸了摸他的头，又看向苏墨，“苏墨小老弟，你跟我来，我给你也打了把新剑，比你之前那把更趁手。”
苏墨眼睛一亮，跟着李师傅去了铁匠铺。阿绣姑娘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对林晚秋说：“苏墨大哥人真好，上次我娘生病，还是他送我们去的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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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张屠户也来了，拎着一大块五花肉，笑着说：“听说今天有客人，我特意多炖了点红烧肉，让大家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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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墨拿着李师傅给他打的新剑，在院子里练剑。松风剑的剑光映着阳光，格外耀眼，阿绣姑娘坐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一边绣东西，一边看着苏墨，眼里满是温柔。小念安举着小铁剑，跟在苏墨身后比划，虽然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
陆寻和林晚秋坐在竹椅上，看着他们。陆寻握住林晚秋的手：“你看，苏墨也有自己的归宿了，真好。”
林晚秋点了点头，看向门口的凤仙花：“等这些花开了，我们给念安染指甲，给阿绣姑娘做件凤仙花图案的衣裳，好不好？”
“好啊，都听你的。”陆寻笑着说，又看向小念安，“你说，我们的念安，以后是喜欢练剑，还是喜欢药材？”
林晚秋笑了：“喜欢什么都好，只要他能在清河镇平平安安长大，身边有我们，有乡亲们，就比什么都好。”
正说着，王老头拄着拐杖走进来，手里拿着个茶壶：“陆小哥，晚秋丫头，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这是我新泡的雨前龙井，尝尝鲜。”
陆寻连忙接过茶壶，给王老头倒了杯茶：“王伯，快坐，刚炖的绿豆汤，给你盛一碗。”
王老头喝着茶，看着院子里的景象，笑着说：“真好啊，清河镇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想当年你刚来时，还是个浑身是伤的小伙子，现在都有妻有子，苏墨也有了心上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也高兴。”
陆寻笑了，眼里满是感激：“多亏了王伯，多亏了乡亲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日子。”
“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一家人。”王老头摆了摆手，又看向小念安，“念安啊，过来，爷爷教你喝茶，以后做个温文尔雅的小少侠。”
小念安放下小铁剑，跑过去坐在王老头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端起茶杯，却只喝了一小口，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惹得众人都笑了。
夕阳西下时，阿绣姑娘要回去了。苏墨送她到镇口，手里拿着阿绣姑娘绣的荷包，脸上满是笑意。回来时，他对陆寻和林晚秋说：“我跟阿绣说了，等秋收后，就娶她过门，到时候请乡亲们都来喝喜酒。”
陆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到时候我们好好热闹热闹。”
夜色渐浓，乡亲们陆续散去。陆寻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念安，走进屋里。林晚秋收拾好碗筷，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阿绣姑娘送的丝线，正在给小念安编一个新的剑穗——这次用了粉色的丝线，绣着小小的药草图案。
“你看，这个剑穗，既有剑，又有药，像我们的日子。”林晚秋笑着说，把剑穗递给陆寻。
陆寻接过剑穗，摸了摸上面的药草图案，又看了看熟睡的小念安，心里满是踏实。“是啊，我们的日子，就是剑与药的日子，是烟火气的日子。”他看向窗外，月光洒在院子里，凤仙花的影子映在墙上，松风剑靠在墙角，剑穗上的银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就是我们的江湖，没有传奇，没有荣耀，却有着最寻常的幸福，最长久的陪伴。”
林晚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了：“是啊，这样的江湖，才是我们想要的。”
晚风吹过，带来凤仙花的清香与草药的香气，小念安的呼吸声、院子里的银铃声、远处铁匠铺传来的最后一声锤响，混在一起，构成了清河镇最寻常的夜晚。
陆寻知道，日子会一天天过下去。凤仙花会开了又谢，小念安会慢慢长大，苏墨会娶阿绣姑娘，乡亲们会依旧互相帮扶。他的江湖，不会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却会有永远不散的烟火气，永远不变的人间情。
这份寻常，这份温暖，会像门口的凤仙花一样，年复一年地开放，像剑穗上的银铃一样，日复一日地作响，成为清河镇最动人的风景，成为他此生最圆满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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