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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严重的时刻与画像

    关于波德莱尔的作品,米哈伊尔当然是看过很多的,即便是他早期的一些艺术评论也同样有所了解,因此在简简单单一招破了波德莱尔的防后,米哈伊尔便就波德莱尔这一时期的一些文章具体谈了一下。

    如此一来,即便波德莱尔还想矜持那么一下,但面对米哈伊尔的那张脸,波德莱尔终究还是忍不住回道:

    “谢谢您的称赞,我前些天才刚刚看了您的戏剧,非常的精彩,难以想象这竟然是您的第一部戏剧作品,再就是您的诗歌了,同样令人难以忘怀”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波德莱尔很喜欢米哈伊尔的戏剧和诗歌作品,但像《八十天环游世界》和《海底两万里》这种作品,波德莱尔无疑是持批评态度的。

    只因对他而言,这样的确实很难称得上是艺术,也正因此,当他首次听说米哈伊尔这位俄国作家的名字的时候,比起称赞他倒是更想讥讽。

    事到如今,波德莱尔只能说幸好他没有这么做,毕竟自从米哈伊尔来到巴黎后,他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巴黎证明了他并非那种只会迎合大众情绪的平庸作家,而是真的能够在艺术的殿堂里占据一席之地。

    而在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后,终于是渐渐放弃了矜持的波德莱尔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么米哈伊尔先生,尽管我已经看了您的论文看了很多天,并且也感受到了很多东西,但是我还是想问,您是否已经有了能够承载您的思想的作品?

    恕我直言,巴黎有许多人都对您的理论产生了兴趣,但倘若没有具体的作品作为载体,终究还是无法让人真正的信服。

    而您的那些理论当中,我最好奇的无疑就是如何突破浪漫主义的表象,而通过象征和暗示来表现超验的、内在的精神世界?而这种深刻的感觉又如何通过多义和模糊的意象表达出来?或者说诗歌真的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吗?”

    当波德莱尔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场的其它一些诗人无疑也是牢牢关注着米哈伊尔的反应和动向。

    坦白说,米哈伊尔所提出的新诗歌理论对于巴黎那些想要在艺术上有所突破的年轻人们来说,无疑具有很强的诱惑力。

    毕竟一方面这些理论冲破了浪漫主义的框架,在浪漫主义的基础上看向了更深的地方,另一方面这一理论听起来又相当的有逼格,诗歌竟然能够冲破某种限制、进入到永恒的境界吗?

    大概没有任何一位诗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而面对这些问题,坐在最前面的米哈伊尔先是摇了摇头道:“首先我要说的是,理论从来都只是理论,它并不能真正涵盖复杂的艺术创作过程,而我真正希望的是它能够激发诗人们的创作灵感,让他们更有勇气去探索新的方向。

    至于你说的具体的作品”

    看着在场的众人,米哈伊尔先是缓缓吐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名字:“《严重的时刻》”。

    紧接着,米哈伊尔便用某种几乎堪称庄严和神圣的语调缓缓念道: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在世上哭

    在哭我

    此刻有谁在夜间某处笑

    无缘无故在夜间笑

    在笑我”

    此刻究竟是哪一刻?有谁到底是谁?某处又究竟是何处?哭和笑又究竟是何种意味?为何无缘无故?

    仅仅一瞬间,在场几乎所有人便明白了究竟何为象征,究竟何为多义和模糊的意象。

    不等众人继续展开联想,米哈伊尔就已经开口将这首简短的诗歌念完: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

    无缘无故在世上死

    望着我”

    当这首极为简短的诗歌念完后,场上便陷入到了一种深沉的静默当中,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有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尊敬的米哈伊尔先生,莫非您所写的正是整个人类?哭、笑、走、死,这正是整个人类的历程和处境?无缘无故,莫非这便是宇宙的秩序和宿命?那这个我又是谁?是上帝?是真理?是整个人类的命运实为一体?”

    毫无疑问,无论究竟是怎样的指向,这短短的一首诗在一刹那间仿佛能够容纳所有的人类乃至整个宇宙,并且直接指向了某个终极命题,这种巨大的张力几乎是让在场的一些人感到战栗。

    还会有比这更为纯粹、更为极致的诗歌吗?!

    这便是“象征”的力量?

    而面对这样的解读,米哈伊尔并未给出确切的答案,而是沿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这样的诗歌也并未有确切的答案,它是开放的,它是面向所有人的。而如你们所见,我只是为你们举了一个例子。

    这首诗歌既在理论之中,同时又早已超越了理论,诸位先生们,希望你们的创作也是如此。”

    在场的众人:“?”

    什么叫只是举了一个例子?

    拿这种几乎是颠覆性的诗歌来举例子吗?

    由于在场的几乎都是受过训练的艺术家,即便他们的美学观念跟这首诗有冲突,但是从感性的角度出发的话,他们几乎不可能否认这首诗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因此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便有人心悦诚服地开口说道:“我想我们已经进一步地理解您提出的新的文学理念了,依我之见,您是正确的,我想我接下来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在您的理念当中徘徊了。

    不过就像您说的那样,这是一种启发而不是一种规定。”

    在表达了这样的想法后,这些脸上浮现了一抹激动的红晕的年轻人们便聚在另一边开始交流心得和体会,而年轻的波德莱尔则是神色有些凝重地陷入了沉思。

    而当这些年轻人暂时离去后,另外一部分对米哈伊尔另一种文学理论更感兴趣的年轻人们便凑了上来,他们这些人的代表库贝尔也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米哈伊尔先生,您觉得您的那些现实主义文学理论又是否能够应用到绘画当中去?坦白说,虽然我是一个画家,但您的那些理论还是深深地触动到了我.”

    “当然,甚至说有些时候,绘画反而能更加清楚地反映出某些东西,有多少现实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和不敢直视的呢?而这样的现实难道就没有打动人心的力量了吗?我觉得这些东西甚至要远比一些充满幻想的画作更加宝贵。”

    在肯定了这样的想法后,米哈伊尔想了想便笑着说道:

    “如果你们之后创作出了这样的一系列画作并且想举办展览的话,你们或许可以联系我一下,我觉得这样的画作应当出现在更多人面前。”

    米哈伊尔之所以有这样的提议,一方面确实有推动艺术革新、进而对现实产生一定的效力的打算,另一方面也算是出于对现实的考虑。

    毕竟像眼前这些年轻人的话,尽管他们现在在巴黎并没有什么名声,但再过一些年,他们便会成为法国文化界的一股重要力量。

    而跟他们保持联系,那么即便米哈伊尔不在巴黎,多半也是能持续发挥自己的影响力。

    只能说,适当的布局还是有必要的,不然真被遗忘了的话,到时候米哈伊尔再次出现在巴黎还得再重新开始。

    而面对米哈伊尔的这番话,以库贝尔为首的这些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的他们一下子就躁动了起来。

    毕竟米哈伊尔是谁?

    巴黎如今正当红的剧作家和诗人!

    即便抛开这个不谈,以他如今在巴黎的人脉关系以及他靠连载赚到的财富,对于很多人来说,他无疑已经是巴黎文化界的一号人物了。

    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就算无法在巴黎一步登天,那么无疑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好!”

    即便内心激动万分,但这些年轻人为了不引起米哈伊尔的反感,还是将激动的情绪给压了下来,不过在米哈伊尔这么说了以后,他们对待米哈伊尔的态度无疑就更亲近了几分。

    与此同时,他们也是进一步地向米哈伊尔请教了一些新的艺术理论方面的事情,而随着聊天的逐渐深入,库贝尔也是愈发感觉到米哈伊尔在这些方面的深入和透彻。

    而一想到这样的理论竟然有两套的时候,库贝尔顿时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这样想着想着,库贝尔终究还是忍不住提议道:“米哈伊尔先生,不知我能够为您画一副画像?我在这方面的水平还算不错,而您既然已经来巴黎了,有一副画像作为纪念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嗯?

    坦白说,这个主意确实勾起了米哈伊尔的兴趣。

    不过画像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陌生,当米哈伊尔还在圣彼得堡的时候,他认识的那么几位画家朋友似乎就已经在规划这件事,不过由于米哈伊尔这段时间实在是东奔西走,确实没有机会看到他们的成品。

    眼下在法国的话,留作纪念也好,另外该说不说,摄影技术应该正在逐步走向普及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米哈伊尔应该也是能留下真实的照片。

    当米哈伊尔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已经答应了库贝尔的提议,而正当他开口想提报酬的时候,库贝尔已经先一步摆手道:“看到您我突然来了许多灵感,这是我自愿做的事情,有些事情就不用提了。不如您先想想摆出一个怎样的姿势?

    我先大致记下来,到时候便逐一开始完善。”

    姿势?

    有一说一,听到这样的话后,米哈伊尔的兴趣顿时就更浓了。

    可以说几乎是一瞬间,米哈伊尔就想好了好几个姿势,比如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再比如比个耶,更抽象一点都能学爱因斯坦老哥吐个舌头了.

    但最终,考虑到这年头的社会风俗以及自身的形象,米哈伊尔最终还是只能安稳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随便放了一个位置,接着便是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当然,米哈伊尔的眼神微微有点空洞,只因他在某种程度上还沉浸在自己脑中的艺术当中.

    不过对于库贝尔而言,他在看到米哈伊尔这样的姿态一时之间也是灵感大爆发,看看这随意的姿态,看看这深邃的眼神,看看这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那么一瞬间,库贝尔甚至觉得能画出一副比肩《蒙娜丽莎》的杰作!

    当然,在反应过来后,库贝尔也是不由得感觉自己的这个念头有些好笑,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牢牢记住了米哈伊尔现在的样子,甚至一个转身就已经找到了一些纸张开始兴致勃勃地画起了草图。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收获颇丰的年轻艺术家们便向米哈伊尔告辞,临走前还询问是否能将米哈伊尔今天的画和那首诗歌讲给别人听。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有些年轻人也是有点兴奋地说道:

    “米哈伊尔先生,你要是能一直留在法国,相信我们的队伍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壮大的!”

    米哈伊尔:“?”

    什么队伍,这可不兴胡说啊.

    虽然这样的说法好像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但米哈伊尔暂时还有一些别的规划,有些事情只能是等之后再说。

    而在这件事情过后,米哈伊尔确实就开始处理一些别的事务。

    当米哈伊尔的文学主张饱受非议的时候,他的戏剧作品倒是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而即便过了这么久,这部戏的排期依旧是满满当当,据蒙马特剧院的经理埃蒂安所言:

    “米哈伊尔先生,估计你的这部戏要演到今年年底了!恕我直言,您凭这部戏的收入估计都能在巴黎买下一个小型剧院了!”

    收入不少,但米哈伊尔前段时间的支出同样不少,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米哈伊尔确实是想办法开了一家还算挺大的裁缝店,为了搞定各种证件和人情世故,米哈伊尔确实花了不少的钱。

    好在结果还不错,目前已经逐步进入正轨,而除了招了一些人帮忙以外,米哈伊尔的这家店还招了不少年纪很小的学徒工。

    一般来说,法国的学徒工基本上也是被压榨的对象,就如同俄国的万卡一样,他们得忍受种种艰辛和屈辱后才有可能学到一门足以谋生的技术。

    当然,在米哈伊尔这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由于经验不是很足,米哈伊尔最近尚且还在摸索当中。

    而就在米哈伊尔准备将有些事情一一安排好、一一收尾好放心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有些事情在发酵了好一阵子后,关于这些事情的消息竟是直直朝着位于圣彼得堡的冬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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