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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渡生

    虽说有电子地图,可山里的夜黑得透,东南西北压根分不清。好在山顶的月亮比城里亮得多,几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寺庙大堂走,去后山必须经过这儿。

    大堂的门又厚又沉,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一条缝,刚一进门,几尊丈高的巨像就撞进眼里。那些雕像个个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模样,若不是人多,早吓得腿软了。王涛仰着脖子看,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我去,这也太大了!咋雕出来的啊?”

    邓志辉耸耸肩:“谁知道呢,跟乐山大佛似的,都是古人的本事。”更渗人的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些巨像的眼睛都像在死死盯着人,盯得久了,后脖子都冒凉气。其他人都想赶紧走,唯独张霆琛站在原地,盯着雕像出神,不知为啥,他总觉得这些石像莫名熟悉,像在梦里见过,可又想不起具体场景。

    “别瞅了,多吓人,赶紧走!”邓志辉拉了拉他的胳膊,张霆琛这才回过神,跟着众人往里走。没人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阴影里,正有一双眼睛悄悄跟着。

    穿过大堂,迎面立着一块大石碑,碑上刻着“思过崖”三个大红字,夜里看格外扎眼。其他人都好奇地想绕到碑后看看,张霆琛却突然犯怵,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说不出的难受。可碍于面子,他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越往里走,那股不适感就越强烈,路渐渐变窄,路边的杂草疯长,都快没过膝盖了。

    就在众人快放弃时,前面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尽头有座孤零零的大房子,四周还散落着几座墓碑,风吹过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毛。邓志辉掏出电子地图,皱起眉:“靠,地图咋不显示这儿了?也太诡异了。”

    “真的假的?”王涛抢过地图一看,屏幕上果然一片空白。几人也没太在意,李辰浩问道:“还进去不?”大强搓了搓胳膊:“我总觉得不对劲,要不别进了?”

    “我也有这感觉,问问志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邓志辉身上。邓志辉咬咬牙:“来都来了,不进去才后悔。我瞅着阴森,可说不定里面有啥有意思的,进去看看!不想进的在门口等,不勉强。”说完,他看向张霆琛。

    张霆琛沉吟片刻:“说得对,后悔就晚了。一个寺庙而已,能有啥危险?无非是刚才的雕像吓着咱们了。想进的一起,不想的等着。”他扫了一圈,没人愿意留下。土狗拍了拍胸脯:“咱兄弟啥时候分开过?这点事算啥!”说着就第一个朝大房子走去。

    众人跟着往前走,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突然咧嘴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神情喜怒无常,格外诡异。土狗用肩膀撞开房门,门轴的响声在夜里格外刺耳。屋里是一片空旷的石板地,足有四百平米大,月光从破窗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迈步,明明都想走,却没人好意思说出口。

    最后还是张霆琛先抬脚:“都进来了,还怕啥?哪有什么鬼神。”说着就走了进去,其他人赶紧跟上。“这里看着挺干净,不像外面那么荒,应该有人打扫过。”张霆琛边走边说。

    邓志辉蹲下身摸了摸石板,点头道:“没多少灰,外面的荒凉都是装的。”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自己关上了!众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僧袍的人举着蜡烛站在门口,烛光映着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说不出的诡异。就算是神经大条的王涛,也吓得头皮发麻。

    “你是谁?”张霆琛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喝问。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老衲渡生,是来超度众位施主的。”“超度?”邓志辉皱紧眉,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渡生点点头,语气冰冷:“不错,老衲就是来超度你们的。”说完,他把蜡烛往地上一放,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张霆琛他们这才明白,这和尚根本不是善茬!

    没等他们反应,渡生已经冲了过来。“小心!”张霆琛大喊一声,抬手挡住渡生的直拳。可那拳只是虚招,渡生紧接着又是一拳,速度快得离谱。张霆琛跟人打过不少架,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手,一时没躲开,被一拳砸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李辰浩见状,立马冲上去帮忙。他两步冲到渡生身边,抬脚就朝对方脑袋踢去,可渡生身子一矮,用肩膀狠狠撞在李辰浩腰上,李辰浩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弹飞。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想把渡生按在地上,可渡生扎了个马步,腰一扭就把所有人甩了出去。

    紧接着,渡生几步冲到倒地的张霆琛面前,抬脚就往下踩。张霆琛滚到一边,余光瞥见渡生踩过的石板上,竟裂开了一道缝!他心里一紧,不敢再大意。众人爬起来,默契地聚到一起,张霆琛压低声音:“一会儿我缠住他,你们找机会跑,咱们打不过他!”“不行,我来缠住他!”李辰浩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扯掉裹刀的白布,金色的刀锋在烛光下闪着冷光。

    “哈哈哈哈!谁也别想走!”渡生大笑着冲过来,张霆琛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张霆琛站在最前面,渡生冲到他跟前时突然变向,身子一低,伸出两根手指就朝他胸口戳来。张霆琛反应极快,身子一斜躲了过去。渡生没料到他能躲开,却不慌不忙,身子下沉,使出一招扫堂腿。张霆琛没避开,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渡生想趁机补招,其他人却扑了上来,死死锁住他的胳膊和腿,让他动弹不得。李辰浩见状,举着刀就朝渡生喉咙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渡生突然浑身发力,像充了气似的膨胀了一圈,猛地一抖,就把所有人弹开,还伸出两根手指,死死夹住了李辰浩的刀。

    李辰浩想抽回刀,可刀像被焊住了似的,纹丝不动。渡生一手夹着刀,一手合十:“阿弥陀佛,这把刀杀气太重,以后由老衲保管。”没等李辰浩反应,渡生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李辰浩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众人赶紧围过去,张霆琛挡在前面,盯着渡生:“老和尚,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啥对我们下手?”“阿弥陀佛,老衲本不想为难你们,可为了更多人的性命,只能牺牲你们了。”渡生的语气毫无波澜。王涛骂道:“放狗屁!你就是没安好心!”

    “老衲给你们一个机会。”渡生突然说。张霆琛眼睛一亮:“你说!只要不伤害我兄弟,啥条件都行!”渡生右眼不知何时渗出了泪水,却大笑着点头:“不错,不错,可惜了。老衲只要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没有你,他们造不了大孽。”

    “不行!”李辰浩挣扎着爬起来,“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想分开我们,没门!”说完,众人又摆出了战斗姿势。张霆琛却没说话,渡生擦了擦眼泪:“想好了吗?”他心里清楚,这和尚的硬气功太厉害,他们再多的人也打不过,只能硬碰硬。片刻后,张霆琛抬起头:“好,我留下,你让我兄弟走。”

    “不行!二哥你别信他!”王涛急得大喊。“他只说让我留下,没说要杀我,别激动。”张霆琛强装镇定。渡生冷笑:“不错,老衲不杀你,但会打断你的双腿,废了你的功力,免得你以后造孽四方。”

    李辰浩突然笑了:“造孽?你在这里杀了这么多人,就不算造孽?那些墓碑里的人,都是你杀的吧!”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渡生竟点了点头:“阿弥陀佛,确实是老衲所为,不过不是全部。老衲也是没办法,这是为了众生。”

    “狗屁的众生!”彭志龙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咱们一起上,我就不信打不过这老疯子!”说着就朝渡生扑去。张霆琛想拉他,却已经来不及,其他人也跟着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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