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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集:舍身护亲

    驮兽沉重的蹄声踏碎了山寨前最后一段死寂,每一步落在碎石地上,都像敲在人心尖上的闷鼓。山寨入口处的原木栅栏足有两人高,木头是未经打磨的粗材,表面还留着狰狞的树皮和尖刺,有些地方缠着生锈的铁链,风吹过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刺耳声响,像极了野兽的嘶吼。栅栏两侧的瞭望塔歪歪扭扭,用树干和藤条勉强搭建而成,塔顶上插着几支熄灭的火把,黑色的烟灰顺着塔身往下淌,在昏暗中看起来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天光已经彻底黯淡下来,只剩下西边天际残留的一点橘红色余晖,勉强勾勒出山峦和山寨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最浓的是兽类的臊臭,来自圈养在山寨角落的几头驮兽,它们的粪便未经清理,堆积在地上,被夜风一吹,臭味四处飘散;其次是烟火油腻味,山寨中央的篝火还燃着,上面架着的兽肉烤得焦黑,油脂滴落在火里,发出“滋滋”声,混着木炭的烟味,呛得人嗓子发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腐败气息,不知道是变质的食物,还是山里某种动物的尸体,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让人浑身发毛。

    上官悦被两个匪徒一左一右地从驮兽背上拽了下来。她的手腕还被粗糙的麻绳反绑着,匪徒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掐着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膝盖在碎石地上磕了一下,传来一阵钝痛。

    “哈哈!你看她那怂样!”

    “不愧是老大看上的,连摔倒都这么娇弱!”

    “今晚可有好戏看了!”

    周围的匪徒立刻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声音粗鄙而刺耳。有人吹着口哨,有人用手里的刀背敲打地面,还有人故意朝着她的方向吐唾沫,眼神里的贪婪和戏谑毫不掩饰。

    上官悦勉强站稳身体,迅速低下头,让散乱的长发遮住大部分脸庞——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一小截白皙却沾满尘土的脖颈。她像一只受惊的鹌鹑,肩膀微微缩着,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连指尖都在哆嗦,将“恐惧”和“顺从”演绎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丝破绽。

    然而,在那低垂的眼帘之下,她的一双眸子却冷静得如同冰封的湖面,没有丝毫慌乱。借着低头的动作,她的目光飞速地扫视着这个即将成为她囚笼的地方:

    山寨依山而建,大小不一的木屋和洞穴杂乱地分布在山坡上。木屋大多是用粗木头搭建的,屋顶盖着茅草,有些茅草已经发黄发黑,甚至露出了漏洞;洞穴则是直接在山壁上凿出来的,洞口挂着破旧的兽皮,用来挡风。中央的空地上燃着三堆篝火,火焰跳动着,将周围匪徒的脸映得忽明忽暗,篝火上架着的兽肉已经烤得焦黑,油脂不断滴落,溅起细小的火星。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匪徒围在篝火旁,有的拿着酒壶大口喝酒,有的撕扯着烤肉往嘴里塞,还有的在赌钱——用抢来的铜板或者小物件当赌注,输了的人被赢家扇耳光,却依旧笑得一脸麻木。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投向上官悦,眼神各异:有贪婪的,像饿狼盯着猎物;有好奇的,想看看这个“能召粮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还有邪恶的,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上官悦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清晰的力道。但这并非因为她表演出的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冷静——她在快速计算:山寨有多少人?守卫在哪里?有没有逃跑的路线?鼻烟壶还能不能用?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根弦,紧绷在她的脑海里。

    “都给老子滚开!看什么看!这是老子的压寨夫人!再看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一声粗暴的怒吼突然响起,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哄笑。

    是刀疤脸头目石龙。他骑着那头黑鳞驮兽,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嚣张。他翻身跳下驮兽,动作粗鲁,差点摔在地上,旁边的匪徒赶紧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老子还用你们扶?”

    石龙走到上官悦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粗糙的手掌蹭得她胳膊上的皮肤生疼,很快就留下了几道红印。他像拖拽一件物品一样,粗鲁地拖着她,朝着山寨深处走去。

    “跟老子来!以后你就住这儿!”石龙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脚步很快,上官悦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被反绑的手腕因为拉扯而更加疼痛,麻绳勒得皮肤火辣辣的。

    他们穿过篝火旁的人群,匪徒们纷纷让开道路,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恭喜老大!贺喜老大!”“老大好福气啊!”石龙得意地笑着,时不时抬手拍一下身边匪徒的肩膀,接受他们的恭维。

    走了大约几十步,他们来到一处相对“完好”的木石结构屋子前。这屋子比其他木屋大一些, walls是用石头和木头混合搭建的,石头之间用黄泥糊着,虽然有些黄泥已经脱落,但看起来比其他木屋坚固不少;屋顶盖着的茅草也比较整齐,没有明显的漏洞;门口还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王”字——显然,这是石龙的住处。

    “以后,这就是你的窝!”石龙一脚踹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他猛地将上官悦推了进去,上官悦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土墙上,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屋里的光线很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窗户上糊着破旧的纸,纸已经发黄发黑,还破了好几个洞,微弱的光线从洞口透进来,勉强照亮了屋里的景象。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混合气味——汗味是主调,还带着刺鼻的酒味,墙角的杂物堆里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屋里的陈设极其简陋:靠里侧的墙边,放着一张宽大的土炕,炕上铺着一张黑色的兽皮,兽皮上沾着油污和不明污渍,看起来很久没有清洗过;炕边放着一张歪腿的木桌,桌子腿用石头垫着,才勉强保持平衡,桌上放着一个空酒壶和几个破碗;桌子旁边堆着几个破箱子,箱子盖有的已经掉了,露出里面杂乱的衣物——都是抢来的,有粗布的,也有少量丝绸的,却都沾满了尘土;墙角的杂物堆里,放着几匹沾着泥污的布匹,还有几个破损的陶罐,甚至还有一个小孩玩的布偶,布偶的眼睛已经掉了一只,看起来格外可怜。

    “乖乖在这儿待着!别想着跑!”石龙走到上官悦面前,邪淫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从她的头发一直看到她的脚,嘴角咧着,露出一丝贪婪的笑容,“老子让人给你弄身红衣裳,今晚就拜堂成亲!让你尝尝当老子女人的滋味!”

    说完,他嘿嘿笑了几声,转身走到门口,反手从外面锁上了房门。“咔哒”一声,锁链锁上的声音格外清晰,紧接着,外面传来他粗声粗气的吩咐:“你们两个,给老子看好这里!别让里面的娘们跑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是!老大!您放心!”外面传来两个匪徒恭敬的应答声,随后是他们脚步声移动的声音——显然,他们守在了门口。

    房门一关,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传来的、隐约的匪徒喧闹声。上官悦强装出来的颤抖瞬间停止,她挺直了身体,眼神里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警惕。

    她快步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看——门外站着两个匪徒,一个身材高瘦,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另一个身材矮胖,握着一根粗木棍,两人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口,像两尊门神一样,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时不时还会朝房门的方向看一眼。

    逃跑,暂时绝无可能。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

    她缓缓退回屋里,背靠着冰冷的土墙,一点点滑坐到地上。被反绑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束缚,已经变得又红又肿,粗糙的麻绳磨得皮肤生疼,甚至已经有些破皮,渗出了细小的血珠。冰冷的绝望再次丝丝缕缕地渗入心脏,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起了现代的家——宽敞明亮的客厅,爸爸做的红烧肉,弟弟玩游戏时的笑声;想起了穿越后住的窝棚,虽然简陋,却有义父母的关心,义母煮的红薯粥,义父偷偷给她留的烤土豆;想起了村里的村民,虽然贫穷,却大多善良,张婶给她的半块菜饼,李爷爷教她认的草药……

    难道她就要这样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死在这群匪徒手里吗?

    不!不能绝望!

    上官悦猛地甩了甩头,将这股汹涌的无力感强行压下去。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必须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义父母,为了那些可能因为她而再次遭殃的村民!

    石龙看中的,根本不是她的人,而是她“能召粮”的能力。如果她宁死不从,或者故意装作“仙术”失灵,这个暴戾的土匪头子在失望和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会再次带人下山,将怒火发泄到村民身上,甚至可能屠村泄愤!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收留她、对她好的义父母!

    这个后果,她承担不起。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反抗,而让无辜的人送命。

    一个清晰而冰冷的决断,在她的心中迅速成形:假意顺从。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稳住石龙,让他相信自己“愿意”为他召粮,以此换取他不再骚扰村民、不伤害义父母的承诺。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也是代价最小的选择。

    至于之后该怎么办……她不知道。或许能找到逃跑的机会,或许能再次联系上弟弟,或许……或许只能一直伪装下去,直到找到新的转机。但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那渺茫的、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反击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只有篝火的光芒偶尔透过窗户纸的破洞,在屋里投下晃动的光斑。上官悦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长时间的紧绷,让她的大脑和身体都感到疲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哗啦”的锁链响动声,紧接着,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老妇人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六十多岁,面容枯槁,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干涸的土地;头发花白,用一根破旧的布条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了蜡黄的额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裙,衣裙上还沾着不少污渍;她的眼神麻木,像蒙了一层灰,看不到丝毫光彩,手里端着的木盘微微颤抖着,似乎很害怕。

    木盘里放着两样东西:一套红色的嫁衣,和一小碗吃食。嫁衣是用粗麻布做的,布料粗糙,上面的红色染料看起来很劣质,有些地方已经掉色,露出了底下的白色;嫁衣的款式也很简单,就是一件长袖上衣和一条裙子,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领口处缝着一圈破旧的红布条。吃食是一个黑面馒头和一碗浑浊的粥,粥里似乎有几粒米,却更多的是野菜,还漂浮着一层不明的油花。

    老妇人将木盘轻轻放在歪腿的木桌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倒了什么。她不敢多看上官悦一眼,放下东西后,就低着头,转身想匆匆退出去。

    “等等。”上官悦突然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没有丝毫颤抖。

    老妇人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住了脚步。她缓缓转过身,惶恐地看向上官悦,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嘴唇微微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了眼前这个“老大看中的女人”不高兴。

    上官悦抬起眼,目光透过散乱的发丝,看向门外——门口的缝隙里,能看到两个守卫的身影隐约晃动,他们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故意提高了声音,确保外面的守卫能听到:“我要见你们头领。现在。”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之前那个“恐惧顺从”的形象截然不同。

    门外的守卫似乎愣了一下,交谈声瞬间停止。过了几秒,传来那个高瘦匪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想见老大就见?老大忙着呢!等会儿再说!”

    “我有要事跟他谈,关于召粮的事。”上官悦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故意加重了“召粮”两个字——她知道,这两个字是石龙最关心的,也是唯一能让他立刻来见自己的理由。

    门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很快,传来那个矮胖匪徒的声音:“你等着!我去报信!”随后,是他快步离开的脚步声。

    高瘦匪徒留在门口,透过门缝警惕地看着上官悦,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却没有再说话——显然,他也不敢耽误“召粮”的事。

    老妇人站在原地,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似乎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上官悦没有理会老妇人的恐惧,也没有理会门外守卫的目光,只是静静地靠在墙上,等待着石龙的到来。她的心脏在缓慢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冷静的期待——她不知道这次谈判能不能成功,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为义父母和村民做的事。

    大约过了一刻钟,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石龙粗声粗气的咒骂:“妈的!什么事这么急?耽误老子喝酒!”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石龙一把推开房门,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走了进来。他的脸颊通红,眼神因为酒精而有些浑浊,嘴角还沾着一点烤肉的油脂,看起来醉醺醺的。他看到上官悦,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又有什么事?老子没空跟你磨叽!要不是听说你要谈召粮的事,老子才不来!”

    上官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那令人不适的目光——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因为醉酒而显得更加凶戾。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认命”般的颤抖,却又夹杂着一丝试图抓住最后救命稻草的急切,就像一个走投无路、只能妥协的女人:“我……我可以跟你,留在山寨里做你的女人。也可以试着……试着再召粮食,帮你养活山寨里的弟兄。”

    石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浑浊的眼神也清醒了几分。他往前凑了一步,身上的酒气更浓了,几乎要将上官悦包围:“哦?你想通了?不再反抗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怀疑,显然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屈服。

    “我……我想通了。”上官悦垂下眼帘,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反抗也没用,还不如……不如顺从你,至少能活下去。”她顿了顿,抬起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但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石龙眯起了眼睛,脸上的怀疑更浓了,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一个阶下囚,还敢跟老子谈条件?”

    “不是过分的条件。”上官悦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放过山下村子的人。永远不许再去骚扰他们,不许动他们一分一毫,更不许伤害我义父母——就是收留我的那对老人。如果你答应,并且以你们山里的规矩,对着山神发下重誓,我就……我就彻底认命,以后尽力帮你召粮,绝不再反抗。”

    这是她唯一能为村民和义父母做的事。她知道,石龙在乎的只有粮食,山下的村民对他来说毫无价值,用一个“不骚扰村民”的承诺,换取她的“顺从”和持续的“召粮能力”,对他来说是划算的买卖。

    石龙听到“山下村子”四个字,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那些穷得叮当响的村民,在他眼里确实如同蝼蚁,抢一次也就够了,根本没有再去的必要。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眼前这个女人能召来精米白面,价值远超那些村民;用一个无关紧要的承诺,换她的彻底顺从,确实划算。

    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看似豪爽的笑容,拍了拍手:“哈哈!我当是什么难事!就那些穷鬼?老子还看不上眼!行!老子答应你!”

    他走到屋中央,对着窗外的方向——那里是山寨后面的大山,据说山里有山神——抬手举起右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虽然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醉意:“老子石龙,对山神发誓!只要你上官悦乖乖跟了老子,好好为山寨召粮,老子就永远不再动山下村子一根毫毛,也绝不伤害你那对老不死的爹娘!要是违背誓言,就让老子被山神劈死,不得好死!”

    他的誓言说得粗糙而随意,甚至带着几分敷衍,但在这个对鬼神心存敬畏的世界里,对着山神发誓已经是很重的承诺了。周围的匪徒听到他的誓言,都安静了下来——显然,他们也相信山神的“威力”。

    上官悦看着他发誓的样子,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要的就是他当众做出这个承诺,让所有匪徒都听到——这样一来,就算他以后想反悔,也会有所顾忌。

    “好……我信你。”她垂下头,声音变得细弱,仿佛终于彻底屈服,再也没有反抗的念头。

    石龙看到她“屈服”的样子,满意地大笑起来,笑声粗犷而嚣张:“这就对了!早这样不就好了?省得老子费力气!”他转身对着门外喊道,“老婆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她换衣服!好好打扮打扮!今晚老子就要拜堂!”

    老妇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应了一声“是”,拿起木盘里的红色嫁衣,走到上官悦面前,小心翼翼地想帮她解开反绑的绳子。

    “等等!”石龙突然开口,阻止了老妇人的动作,“绳子别解!等拜完堂再说!免得她又耍花样!”

    老妇人不敢反驳,只能拿着嫁衣,尴尬地站在一旁。

    石龙哼着一支粗鄙的小调,心情极好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门口的守卫:“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老妇人拿着嫁衣,走到上官悦身边,小声说:“姑娘,我……我帮你换上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上官悦点了点头,配合着老妇人的动作。因为双手被反绑着,换衣服的过程很艰难,老妇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嫁衣套在身上。粗糙的麻布摩擦着皮肤,很不舒服,领口处的红布条还扎得脖子发痒。穿上嫁衣后,她看起来像一个被强行装扮的木偶,没有丝毫喜气,只有满满的悲凉。

    老妇人帮她换完衣服,收拾好木盘,又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轻轻走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上官悦坐在冰冷的炕沿上,身体僵硬地靠着墙壁。窗外传来匪徒们越来越喧闹的声音——他们似乎在为石龙的“大喜之日”庆祝,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喝酒划拳,还有人在起哄,喊着“拜堂”“入洞房”的字眼,声音刺耳而令人作呕。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喧嚣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有人在敲锣打鼓——不知道是从哪里抢来的破锣破鼓,敲打的节奏杂乱无章,却依旧透着一股疯狂的喜悦。

    终于,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起哄声。木门被猛地推开,石龙在一众匪徒的簇拥下,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一件黑色的丝绸上衣,显然是抢来的,却被他穿得皱巴巴的,领口还敞开着,露出了布满伤疤的胸膛。他喝得酩酊大醉,脸上通红,眼神浑浊而充满欲望,嘴角挂着一丝邪淫的笑容,径直朝着上官悦扑了过来。

    “美人儿……老子等不及了……今晚就让你当老子的女人……”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混杂着他身上的汗味,呛得上官悦几乎要吐出来。她的心脏瞬间缩紧,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机会?现在动手?她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却立刻被她否定了:门外全是匪徒,就算她能挣脱绳子,也打不过醉酒却依旧凶悍的石龙,更别说冲出门外逃跑了。成功率几乎为零,只会立刻送命!

    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在石龙的脏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瞬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等等!石龙!我……我想再见我阿娘一面!就一面!跟她告个别!”

    石龙的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怒气。他皱着眉头,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妈的!哪那么多事!都要跟老子拜堂了,见那个老东西干什么?”

    “就一面!真的就一面!”上官悦抬起眼,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她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让眼泪更快地流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我从小就跟阿娘相依为命,现在要跟她分开了,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吗?求求你……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亲人了……见完她,我就死心塌地跟你,再也不提任何要求!”

    她的表演很逼真,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红色的嫁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看起来格外可怜。

    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觉得大局已定,这个女人就算见了亲人也跑不了,石龙盯着她看了几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挥了挥手:“真他妈麻烦!行!就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快去快回!老子就在这儿等着!要是敢耍花样,老子把你和那个老东西一起剁了!”

    他转身对着门口的一个匪徒吩咐道:“你!带她去下面的伙房!那个老东西好像在那儿帮忙洗碗!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是!老大!”那个匪徒恭敬地应了一声,走到上官悦面前,粗鲁地抓住她的胳膊,“走!快点!”

    上官悦被匪徒推着,走出了石龙的屋子。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篝火的光芒将整个山寨照得通红,匪徒们围在篝火旁,看到她穿着红色嫁衣被带出来,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口哨声。

    “哟!新娘子要去哪儿啊?”

    “是不是怕了?想找娘了?”

    “快点回来啊!老大还等着入洞房呢!”

    污言秽语像雨点一样砸在她身上,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低着头,配合着匪徒的推搡,朝着山寨角落的伙房走去。

    伙房是一间简陋的木屋,比石龙的屋子小很多,屋顶还在冒着黑烟,显然正在烧火。走近了,能听到“哗啦哗啦”的洗碗声,还有老妇人低低的啜泣声。

    上官悦被匪徒推到伙房门口,匪徒松开手,恶狠狠地说:“进去!一盏茶的时间!超时了老子对你不客气!”他守在门口,双手抱胸,眼神警惕地盯着她。

    上官悦走进伙房,里面的光线很暗,只有灶膛里的火焰跳动着,照亮了一小块地方。义母正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大木盆,木盆里堆满了脏碗,碗上还沾着油污和食物残渣。她的双手泡在冰冷的水里,已经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发肿,却依旧机械地擦拭着碗碟,眼泪无声地掉在木盆里,激起细小的涟漪。

    听到脚步声,义母抬起头,看到穿着红色嫁衣的上官悦,眼睛瞬间睁大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了出来:“悦儿……我的悦儿……你怎么……怎么穿成这样……”

    “阿娘!”上官悦再也忍不住,快步扑过去,紧紧抱住义母干瘦的身体。义母的身体很凉,因为长时间泡在冷水里,还在微微发抖。上官悦将脸埋在她粗糙的衣襟里,衣襟上带着皂角的味道和淡淡的霉味,却让她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和安心。

    “悦儿……你受苦了……”义母紧紧抱着她,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都怪阿娘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阿娘,不怪你。”上官悦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她知道时间有限,必须尽快把话说完。她抬起头,用手擦了擦义母脸上的眼泪,然后凑近她的耳边,用极低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飞速地说:“阿娘,别怕,等我,我有办法。你和义父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别担心我。”

    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办法”是什么,也无法给出具体的承诺——她怕言多必失,被门口的匪徒听到。她只能留下这模糊却充满坚定意味的几句话,试图给绝望的义母一丝渺茫的希望,也给自己留下一份必须活下去的执念。

    义母的身体猛地一僵,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她看着上官悦,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却被上官悦用眼神制止了。

    “阿娘,我该走了。”上官悦松开义母,后退一步,脸上恢复了之前那种认命的麻木,她对着门口的匪徒低声道,“好了,我说完了,回去吧。”

    匪徒不耐烦地走进来,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推:“早这样不就好了?耽误老子时间!”

    上官悦被他推着,一步步走出伙房。她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义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上,带着担忧和不舍。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回来救义父母,一定要离开这个魔窟!

    她被重新带回石龙的屋子。屋里的篝火已经被点燃,红色的烛火摇曳着,将屋里的一切都映得忽明忽暗,却透着一股冰冷彻骨的气息。

    石龙已经脱掉了黑色的丝绸上衣,露出了精瘦却布满伤疤的胸膛,他的腰间只系着一条粗布裤子,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大口大口地喝酒。看到上官悦进来,他将酒壶扔在地上,酒壶摔碎了,酒水洒了一地,散发出浓烈的酒味。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浑浊,欲火也更炽,像饿狼一样盯着她,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

    “美人儿……回来了就好……老子等不及了……”

    房门在身后再次被牢牢锁死,“咔哒”的锁门声,像一道死刑判决,在屋里回荡。

    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

    上官悦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却没有丝毫慌乱。她的手悄悄摸向贴身的衣襟,指尖触碰到了鼻烟壶冰冷的壶身——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她唯一的底牌。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石龙,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冷静的等待——等待一个能反击的机会,等待一个能活下去的可能。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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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山寨洞房》内容提示:

    上官悦被带回“洞房”,面对急不可耐的土匪头目石龙。她利用其精虫上脑、警惕性降至最低的机会,假意顺从,伺机周旋。或许在喝酒交杯时,或许在对方贴近脱衣时,她猛然发动突袭!使用身上暗藏的、来自现代的唯一武器——那板抗生素药片?(捏碎撒向眼睛?)或是藏于袖中的、吃饭时偷偷藏起的尖锐碎骨/木刺?甚至是培训时学到的最粗浅的防身术,目标直指对方最脆弱的眼睛、喉咙或下体要害!石龙猝不及防,遭受重创,发出凄厉惨叫。上官悦趁机抢夺其武器(或利用房间内任何可用的物品),与受伤暴怒的石龙展开凶险万分的室内搏斗。巨大的动静必然惊动门外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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