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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集:红颜招祸

    剧烈的颠簸像钝器反复捶打骨头,每一下都让浑身上下的关节发出“咯吱”的抗议声,散架般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涌来,将上官悦从深沉得如同墨汁的昏迷中一点点拽回现实。

    意识起初是一团混沌的雾,漂浮着、缠绕着,分不清上下左右。最先挣脱迷雾的是听觉——先是模糊的“轰隆”声,像远处的雷声,接着逐渐清晰:是驮兽粗重的喘息,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潮湿的腥气,从喉咙里滚出来,“呼哧——呼哧——”;是铁蹄敲击碎石路的“嘚嘚”声,节奏杂乱却有力,有的蹄子落地重,有的轻,显然驮兽们也走得疲惫;还有男人们粗野放肆的谈笑声,声音洪亮却刺耳,像砂纸在磨生锈的铁,每一个字都裹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空气中的味道更是复杂得令人作呕:汗臭是主调,混杂着长时间不洗澡的酸腐味,有的匪徒身上还带着劣质酒的辛辣气;兽腥气紧随其后,是驮兽鳞甲缝隙里积攒的污垢和分泌物的味道,偶尔还飘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不是新鲜的浓烈,而是干涸在衣物或武器上的、带着铁锈味的淡腥,不知道是村民的,还是他们之前劫掠时留下的。

    这些声音和味道像无数根细针,扎着她的神经。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睫毛黏在一起,眨了好几下才分开。视线先是一片模糊的光斑,晃得她眼睛发酸,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兽皮鞍鞯——肮脏粗糙,泛着油光,上面沾着几根干枯的草屑和褐色的泥块,边缘处的兽毛已经磨得稀疏,露出底下灰褐色的皮革。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正紧紧攥着她的胳膊,手背上的汗毛又粗又硬,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勒得她胳膊上的皮肤生疼,已经留下了几道红印。

    “唔……”她下意识地哼了一声,这一声微弱的**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也就是这一声,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记忆如同决堤的潮水,瞬间涌回脑海:土匪闯村时的混乱,蹄声、喊杀声、哭嚎声交织成地狱的交响;义父被匪徒踹倒在地,嘴角溢血的模样;她急中生智喊出“有粮食”,编造土地神显灵的谎言;闭着眼拼命联系弟弟,太阳穴剧痛、鼻血直流的窒息感;最后一口鲜血喷出,意识沉入黑暗前,隐约听到的那句带着邪淫的命令——“把这个小娘们也给老子带上山!”

    她猛地绷紧了身体,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她正在被土匪掳往山寨的路上!不是梦,是活生生的现实!

    上官悦试图挣扎,可刚一动,就发现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麻绳很粗,表面带着毛刺,勒进她手腕的皮肤里,每动一下,毛刺就刮得皮肤火辣辣地疼。她的胳膊被绑得很紧,几乎无法弯曲,肩膀因为长时间反绑而酸痛难忍,像是有根筋被扯着。

    她整个人被横搭在一头驮兽的背上,姿势极其难受——腹部正好压在驮兽的鞍鞯上,硬邦邦的鞍鞯边缘顶着她的胃,随着驮兽每一步的颠簸,胃部就被顶一下,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往上涌,喉咙发紧,唾液不自觉地增多,她强忍着才没吐出来。双腿悬空垂着,随着驮兽的步伐晃来晃去,脚踝偶尔会撞到驮兽粗壮的腿,传来一阵钝痛。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尽量抬高头,打量四周。

    这是一支蜿蜒行进在山路上的队伍,约莫二十多名匪徒,分成了三部分:前面五六个人骑着驮兽开路,手里拿着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山林;中间七八个人,一部分押着她,一部分牵着驮兽——那些驮兽背上堆满了鼓鼓囊囊的粮袋,正是她从现代“召”来的米面,袋子外面的现代商标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后面还有五六个人断后,时不时回头张望,防止有人跟上来。

    匪徒们的模样各有各的狰狞: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匪徒,左脸上长了一颗大黑痣,痣上还长着几根黑毛,他手里扛着一根磨得发亮的骨棒,时不时用骨棒敲打路边的石头;押着她旁边的匪徒,少了一只右耳,露出光秃秃的耳孔,他总是用那只独眼斜睨着她,眼神里的邪淫像黏腻的虫子,爬得她浑身不自在;还有个矮胖的匪徒,肚子圆滚滚的,像是怀孕了一样,他骑在一头浅褐色的驮兽上,手里拿着半块干硬的饼,一边啃一边含糊地跟旁边的人说笑。

    他们的谈笑声毫无顾忌地传入上官悦耳中,每一个字都像脏水一样泼在她身上。

    “嘿,你们看!小娘子醒了!”少了耳朵的匪徒先发现她的动静,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声音里满是戏谑,“别急啊小娘子,很快就到咱们山寨了,到时候让你好好尝尝快活日子!”

    “哈哈!老三,你急什么?轮也轮不到你先!这可是老大看上的人!”矮胖匪徒啃着饼,含糊不清地笑道,“不过说真的,这小娘们长得是真不错,皮肤又白又嫩,比上次咱们抢的那个村姑强一百倍!”

    “强的可不止长相!”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匪徒凑过来,声音压低了些,却故意让上官悦能听到,“她还会变粮食呢!上次在村里,那么多精米白面,凭空就掉下来了!要是把她哄好了,咱们以后就不用天天吃掺沙子的粗粮了,说不定还能顿顿有肉!”

    “真的假的?这么神?”

    “那还有假!我亲眼看见的!粮袋子堆得跟小山似的,香得很!”

    污言秽语和对“粮食”的贪婪议论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冰冷的网,将上官悦裹得严严实实。她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匪徒眼里,根本不是一个人。她是战利品,是玩物,更是一个可能源源不断生产粮食的“工具”!这种被物化、被当作“器物”的认知,比单纯的凌辱更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

    逃跑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可刚一浮现就被她自己掐灭了。双手被牢牢反绑,她连基本的挣扎都做不到;她被夹在匪徒队伍的正中间,前后都是骑着驮兽的匪徒,驮兽的速度比人快得多,就算她能挣脱绳子跳下去,也跑不过驮兽,只会被立刻抓回来,到时候等待她的,恐怕是比现在更残忍的对待。

    反抗?更是死路一条。她手无寸铁,身体瘦弱,别说对抗这些身经百战、手里拿着刀棍的亡命之徒,就算是面对一个普通的匪徒,她也没有胜算。反抗只会激怒他们,说不定当场就会被打死——她毫不怀疑这些匪徒的残忍,他们连老人和孩子都下得去手,对她这个“战利品”,自然更不会手软。

    她的目光越过匪徒们的身影,极力向身后回望。来时的村庄早已消失在连绵起伏的山峦尽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绿色轮廓,很快也被眼前的山挡住了。义父怎么样了?他被匪徒踹倒在地,昏迷不醒,伤得重不重?有没有村民能帮他找草药?义母呢?她看到自己被掳走,肯定哭得肝肠寸断了吧?他们失去了仅有的口粮,又失去了她这个“依靠”,往后在那个贫瘠的村庄里,该如何活下去?

    想到这里,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才没掉下来——她知道,现在哭没有任何用,只会让匪徒们更看不起她,更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可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中,一股冰冷的、求生的意志却在悄悄滋长。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要回去,还要看看义父母是否平安,还要照顾他们;她还要找到回家的路,回到现代,回到爸爸和弟弟身边,回到那个有电灯、有米饭、有安全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开始冷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

    队伍前方,刀疤脸头目似乎察觉到了后面的动静。他骑着那头比其他驮兽都要高大的黑鳞驮兽,先是放慢了速度,然后慢慢调转兽头,朝着上官悦的方向过来。

    他的驮兽鳞甲是深黑色的,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鳞片边缘有些磨损,露出底下浅色的嫩肉;鞍鞯是用黑色的兽皮做的,上面缝着几块补丁,显然用了很久;缰绳是粗麻绳拧成的,他手里攥着缰绳,手指粗糙,骨节分明。随着驮兽的走动,他腰间的砍刀晃动着,刀鞘上的铜环发出“叮铃”的轻响。

    他停在离上官悦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却让他的脸陷入阴影里,只能看到那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斜到下巴,像一条黑色的蜈蚣趴在脸上。他的嘴角咧着,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容,眼神里混合着贪婪和审视——既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又像在评估一件“工具”的价值。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粝的质感,“小模样确实挺招人疼,没想到还会点‘仙术’?不错,很不错。”

    他说着,双腿轻轻一夹驮兽的肚子,驮兽往前挪了半步,离上官悦更近了。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指带着一股蛮力,捏住了上官悦的下巴。他的手指上满是老茧,还有几道未愈合的伤口,蹭得她下巴生疼。他强迫她抬起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跟了老子,以后保你吃香喝辣,不用在那穷坑里挨饿受冻。”他的眼神扫过她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带着明显的鄙夷,“老子的寨子里,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官的府邸,但有肉吃,有酒喝,比你在村里强一百倍。”

    他的手指用力,捏得上官悦的下颌骨发酸,牙齿咬得发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凶残,像淬了毒的刀,直刺她的心脏:“乖乖听话,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再多给寨子里变些粮食出来,有你的好处。要是敢耍花样——比如想跑,或者你那‘仙术’不灵了……”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让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上官悦的心里:“老子就把你赏给底下所有弟兄。寨子里几十号人,每人都能尝尝你的滋味,玩够了再剁碎了喂狗!寨子里的狗可是饿了很久了,正好给它们改善改善伙食。听明白了没有?”

    赤裸裸的威胁,毫不掩饰的残忍。上官悦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杀意,那不是吓唬,是真的会说到做到。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能干出这样的事。

    她知道,此刻任何反抗和激怒对方的行为,都是最愚蠢的选择。她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恐惧和厌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剧烈颤抖着,做出一副被吓破胆、顺从听话的样子。她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若蚊蚋,气若游丝,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结巴:“明……明白了……我……我会听话的……”

    她甚至故意让自己的身体往驮兽的方向缩了缩,看起来更加柔弱无助。

    看到她这副“娇弱顺从”、“被吓破了胆”的模样,刀疤脸头目似乎很满意。他哈哈大笑着松开手,笑声洪亮得震得上官悦耳朵发疼,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他还用粗粝的手掌在她脸上轻佻地拍了两下,动作带着侮辱性的亲昵,掌心的老茧蹭得她脸颊发红。

    “识趣就好!老子就喜欢听话的女人!”他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眼神里的凶光淡了些,多了几分得意,“好好跟着老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调转兽头,双腿一夹驮兽,回到了队伍前列。他勒住缰绳,声音洪亮地对着身后的匪徒们喊道:“都他妈快点!天黑前必须赶回寨子!老子今晚就要入洞房!让弟兄们也沾沾喜气!”

    “好嘞!老大!”

    “放心吧!肯定能赶回去!”

    “恭喜老大啊!今晚有好日子过了!”

    匪徒们发出一阵哄笑和怪叫,声音里满是猥琐的意味。他们纷纷加快了速度,驮兽的蹄声变得更急促,队伍前进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少了耳朵的匪徒还故意凑近上官悦,用肩膀撞了撞驮兽,让驮兽晃了一下,上官悦差点掉下去,他却笑得更开心了:“小娘子,别急啊,晚上有的是好时候!”

    上官悦紧紧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咽进肚子里——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活下去,等机会。

    上官悦重新低下头,将脸埋进驮兽肮脏的皮毛里。皮毛上的草屑和泥块蹭在她的脸上,有些痒,还有些疼,但她毫不在意——这样既能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寒光,也能挡住匪徒们猥琐的目光。

    洞房?入洞房?休想!她上官悦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那个刀疤脸碰自己一根手指!

    她必须活下去,必须等待机会。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反复盘旋,像一颗种子,在绝望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硬拼肯定不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弱点:力量小,速度慢,没有任何打斗经验。这些匪徒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别说二十多个,就算是一个,她也打不过。硬拼只会是飞蛾扑火,白白送死。

    指望有人来救她?更是天方夜谭。那个贫瘠的村庄里,村民们自身难保,根本没有能力来救她;现代世界的爸爸和弟弟,虽然能通过鼻烟壶联系,但他们远在另一个时空,就算知道她被掳到了山寨,也没办法立刻过来救她——他们连这个世界的位置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到这个隐藏在深山里的土匪窝了。

    她唯一的依仗,似乎只剩下那个贴身藏着的、神秘莫测的鼻烟壶,以及通过鼻烟壶建立起来的、与现代世界的微弱联系。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体,用被绑着的手轻轻碰了碰贴身处——在她的粗布衣裙内侧,靠近胸口的位置,那个冰冷坚硬的鼻烟壶还在。壶身是玉石做的,带着天然的凉感,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没有被匪徒搜走——大概是匪徒们搜身时,只摸了她外面的口袋和腰间,没注意到衣襟内侧藏着的小东西;也可能是他们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不值钱的小饰品,没必要拿走。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鼻烟壶还在,就意味着她还有与现代世界联系的可能,还有一丝翻盘的希望。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使用鼻烟壶的代价巨大,而且极不稳定。上次在村里,她只是联系弟弟买粮食,就已经耗尽了精神力,吐了血,还昏迷了很久。如果这次在山寨里,她想通过鼻烟壶联系弟弟,传送更复杂的东西,或者传递更详细的信息,恐怕需要消耗更多的精神力,到时候她能不能承受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使用鼻烟壶的机会。现在她被匪徒们牢牢看着,周围全是人的声音和驮兽的动静,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使用鼻烟壶需要绝对的安静和高度的专注,稍微有一点干扰,联系就可能中断,甚至会反噬自己。

    就算她能找到机会联系上弟弟,又能怎样?让弟弟传送什么东西过来?电击棒?匕首?这些东西确实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在几十名悍匪盘踞的山寨里,这点东西恐怕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让她逃出去。而且一旦传送东西被匪徒发现,她的底牌就会暴露,到时候刀疤脸肯定会对她严加看管,甚至可能会用更残忍的手段逼迫她“显灵”,她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绝佳的、无人注意的时机。

    这个时机可能是在晚上,匪徒们都睡着了,守卫松懈的时候;可能是在他们吃饭喝酒,喝醉了失去警惕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山寨里发生混乱,比如匪徒之间内讧、或者有其他意外发生的时候。只有在这样的时机里,她才能安全地使用鼻烟壶,或者找到逃跑的机会。

    她还想到,山寨既然是匪徒的老巢,必然守卫森严,地形复杂。但越是复杂的地方,往往越容易存在漏洞——比如有没有偏僻的角落、有没有废弃的小屋、有没有可以攀爬的墙壁、有没有通往山外的秘密小路。这些都需要她在进入山寨后,仔细观察,默默记在心里。

    她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起所有的记忆——那些从电影、电视剧里看到的关于特种兵、野外求生、甚至心理学方面的零碎知识,此刻都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想起电影里,主角被俘虏后,总是会先伪装顺从,降低敌人的警惕心,然后再偷偷观察环境,寻找机会。她现在也必须这么做——表面上对刀疤脸顺从听话,让他放松对自己的防备,暗地里却要时刻保持警惕,观察每一个匪徒的习惯、山寨的地形、守卫的换班规律。

    她还想起心理学里说的,越是自大、贪婪的人,越容易被欲望蒙蔽双眼。刀疤脸显然就是这样的人——他贪婪于粮食,也贪婪于她的容貌。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假装自己“愿意”为他变粮食,让他对自己更加信任,甚至会给她一些“自由”,比如让她在山寨里走动,这样她就能有更多的机会观察和谋划。

    当然,这些都只是初步的想法,具体能不能实现,还要看进入山寨后的实际情况。但至少,她有了一个方向,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只能在绝望中等待。

    她的手指轻轻蹭过衣襟内侧的鼻烟壶,冰凉的壶身给了她一丝力量。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上官悦,你不能放弃。你来自现代,你知道比他们更多的知识,你有他们无法想象的底牌(即使现在很微弱)。你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你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驮兽驮着她,一路向着深山的更深处行去。山路越来越崎岖,原本还能勉强容两匹驮兽并行的路,渐渐变得只有一人宽。路面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碎石,有的尖锐如刀,有的光滑如镜,驮兽走在上面,时不时会打滑,引得匪徒们咒骂连连。

    道路的一侧是陡峭的山坡,上面长着稀疏的矮灌木,叶子早已枯黄,风一吹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下面云雾缭绕,只能隐约看到一些黑色的岩石轮廓,偶尔有碎石从崖边掉下去,很久都听不到落地的声音,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两侧的山势愈发险峻陡峭,山上的石头大多是灰黑色的,棱角分明,像一个个狰狞的怪兽,张着大嘴,仿佛要把这支队伍吞下去。植被越来越稀疏,到后来只剩下一些贴着岩石生长的苔藓,绿色中带着黑,显得格外荒凉。

    夕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然后慢慢变成了凄厉的血红色。阳光透过山峰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魂。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风变得越来越冷,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就在这时,远处一座黑沉沉的大山轮廓逐渐清晰起来。那座山比周围的山都要高,山顶隐没在云层里,看不清全貌。在山的半山腰处,隐约能看到一些简陋的木栅栏——栅栏很高,是用粗壮的木头钉成的,上面还挂着一些破旧的布条和风干的兽骨;栅栏后面,有几座低矮的木屋,屋顶盖着茅草,还有两座瞭望塔,塔上插着火把,虽然还没点燃,但能看到有匪徒的身影在上面晃动。

    那里,就是“鬣狗”帮的老巢——一个隐藏在深山里、充满了暴力、欲望和死亡的狼窝虎穴。

    匪徒们看到山寨的轮廓,顿时兴奋起来,发出一阵尖锐的唿哨声。

    “到了!终于到了!”

    “快点!回去就能喝酒吃肉了!”

    “老大,今晚的洞房可别忘了啊!”

    他们纷纷加快了速度,驮兽的蹄声变得更加急促,有的匪徒甚至拍打着驮兽的屁股,催促它跑得更快。

    上官悦的心也随着距离山寨越来越近而越揪越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咚咚”的声音像擂鼓一样,震得她耳膜发疼。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之前在村庄里的遭遇战,不过是开胃小菜;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几十名悍匪的严密看管,是刀疤脸随时可能到来的侵犯,是一个完全陌生、充满危险的环境——这才是真正的生死挑战。

    她会被关在哪里?是关在简陋的木屋里,还是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木屋会不会有窗户?能不能打开?地牢会不会有守卫?

    那个刀疤脸头目会什么时候来找她?是今晚吃完饭就来,还是先处理完抢来的粮食再过来?他会不会对她用强?如果他真的要强迫她,她该如何反抗?是假装顺从然后寻找机会,还是拼尽全力抵抗?

    她身上的鼻烟壶,还能在这个魔窟里,再次创造出奇迹吗?如果她能联系上弟弟,该让他传送什么东西过来?是能让人昏迷的药物,还是能破坏门锁的工具?弟弟能不能准确地将东西传送到她身边?

    无数的问题和担忧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然而,在这无尽的恐惧和压力之下,一种奇异的、冰冷的镇定感,反而慢慢沉淀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而是强迫自己冷静地思考——慌也没用,焦虑也没用,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找到活下去的机会。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上官悦,冷静。观察每一个细节,记住每一条路线,了解每一个匪徒的习惯。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爸爸和弟弟,还有鼻烟壶这个底牌。你必须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等待你回去的人。

    驮兽踏上了通往山寨的陡峭坡路。这条路更窄,更陡,每走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瞭望塔上的匪徒已经看到了他们,有人挥了挥手,有人朝着下面喊:“老大回来了!快开门!”

    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带着空旷的回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上官悦深吸了一口冰冷而陌生的山间空气,空气里带着岩石的寒气和苔藓的潮湿味,吸入肺里,有点刺痛。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所有外露的情绪——恐惧、愤怒、担忧——都深深隐藏起来,只留下一个看似柔弱、惊恐、认命的躯壳。她的肩膀微微耷拉着,头轻轻低着,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

    但在紧闭的眼皮底下,她的眼睛却在快速地转动着,大脑也在高速运转——她在心里默默记下通往山寨的路,记下瞭望塔的位置,记下匪徒的反应。

    她的内心,已然开始为即将到来的黑暗和搏杀,做着无声的准备。

    山寨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了更多匪徒的声音。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本集完)

    下集《舍身护亲》内容提示:

    上官悦被带入山寨,被迫换上嫁衣,准备所谓的“洞房”。她表面顺从,内心却在冷静地观察环境,寻找任何可能的机会或武器。在“洞房”内,土匪头目志得意满,欲行不轨。上官悦利用其松懈和靠近的机会,猛然发难!她可能使用身上藏匿的、来自现代的小物件、利用培训时学到的一点粗浅防身术,攻击头目的要害。头目猝不及防,遭受重创。上官悦趁机夺过其武器或制造巨大动静。这场突如其来的反击,震惊了整个山寨,也将她的命运推向了更加不可预测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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