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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故事继续

    “那光……”苏瓷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飘忽,“是什么?”

    谢无咎沉默了片刻,如实相告:“净化之力。很强。这玉佩,来历不凡。”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以免增加她的负担。

    苏瓷摩挲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心中波澜起伏。这玉佩救了她,也救了谢无咎,但它带来的谜团却越来越多。它到底是谁的?为什么会在破庙里?又为什么与自己有如此强的联系?

    洞外,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打在藤蔓和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暴雨来了。

    洞内反而因这喧嚣而显得格外寂静。

    长时间的紧绷和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苏瓷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开始模糊。她靠着石壁,脑袋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

    谢无咎看着她强打精神却难掩困倦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极轻地挪动了一下位置,靠近她一些,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未受伤的右肩上。

    苏瓷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挣脱。

    “雨大,冷。”谢无咎低声道,声音在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靠着……暖和点。”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却又奇异的温柔。或许是真的太累太冷,或许是这黑暗中难得的、一丝微不足道的依靠感,苏瓷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她最终没有彻底推开他,只是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依靠在石壁上,头却微微偏着,虚虚地枕着他的肩窝。

    谢无咎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那份残存的戒备,但他心中却莫名地安定了一丝。至少,她没有再表现出激烈的排斥。

    洞外暴雨如注,雷声隆隆。

    洞内两人相依取暖,各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苏瓷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这一次,她的眉头是舒展的,或许是因为疲惫,或许是因为这短暂的安全感。

    谢无咎低头,借着洞口闪电划破夜空时一瞬的光亮,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雨水顺着藤蔓缝隙渗入几滴,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晶莹的泪珠。

    他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拂去那点水痕。

    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黑暗中,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恨也罢,谜也罢。

    只要她还活着,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漫漫长夜,便似乎……也有了熬下去的意义。

    而在他看不见的维度,苏瓷怀中的青鸾玉佩,再次散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柔和的莹光,如同母亲安抚婴儿的夜灯,悄然滋养着她枯竭的生机和混乱的灵魂。

    暴雨终将停歇。

    而黎明的微光中,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

    洞外的暴雨不知何时转为了淅淅沥沥的冷雨,敲打着藤蔓,发出单调而催眠的声响。洞内,黑暗浓稠如墨,唯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苏瓷是在一阵剧烈的窒息感中惊醒的。

    并非外力所致,而是源于体内。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心脏和喉咙,疯狂抽取着她的生机。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冰冷的虚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她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像离水的鱼一样痉挛。

    是【渡厄·换血】的反噬!比破庙那次更加凶猛、更加彻底!青鸾玉佩的莹辉能滋养她,却无法抵消这逆天秘术带来的根本性损耗。她的生命,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刹那,一股温热而磅礴的力量,突然从她倚靠的肩膀处涌入体内!那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奇异地温和,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强行驱散着彻骨的寒意,护住她即将熄灭的心脉。

    是谢无咎!

    他甚至没有被她惊醒时的细微动静完全吵醒,完全是在感知到她生命急剧衰弱的瞬间,身体的本能快于意识,将所剩无几的内力不计后果地渡了过来。

    苏瓷僵硬地靠在他肩上,感受着那股力量在自己枯竭的经脉中艰难地游走,与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一声声,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为什么?

    明明恨他,怀疑他,甚至诅咒过他。

    为什么在她最绝望的时刻,伸出援手的,依旧是这个她最想逃离的人?

    复杂的情绪如同岩浆,在她冰冷的心湖下剧烈翻涌。恨意、迷茫、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依赖……种种矛盾撕扯着她。

    谢无咎其实醒了。在她身体剧烈颤抖、气息骤变的瞬间他就醒了。但他没有动,甚至没有睁开眼,只是将内力输送得更加平稳。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那份无声的抗拒。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和眼神的交汇,都可能打破这脆弱的平衡,让她再次缩回冰冷的壳里。

    就这样吧。

    恨他也好,利用他也罢。

    只要这内力能续住她的命,他甘愿做这无声的渡舟。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苏瓷体内那致命的抽取感终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连指尖都无法动弹的虚弱。谢无咎渡入的内力也明显减弱,变得断断续续,显然他也已到了强弩之末。

    雨停了。洞口藤蔓缝隙间,透入一丝黎明的灰白。

    借着这微弱的光线,苏瓷极轻地、几乎是气音地开口,问题却像淬了冰的针,直刺核心:

    “你……早就知道……这反噬……会要我的命,对吗?”

    谢无咎输送内力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沉默着,默认了。从她动用禁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代价何等惨重。

    “那你……为什么……还要浪费力气……救一个……迟早要死的人?”苏瓷的声音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疲惫和讥诮,“就因为……我还有用?”

    谢无咎终于缓缓睁开眼。洞内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和那双在灰白晨光中显得异常清冷的眸子。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干涩而沉重的话:

    “你死了,我活着……没什么意思。”

    不是情话,没有修饰。更像是一种陈述,一种历经九千年孤寂、看遍红尘纷扰后,得出的最朴素、也最绝望的结论。

    苏瓷浑身一震,像是被这句话烫伤了灵魂。她猛地想挣脱他的倚靠,却因虚弱而只是徒劳地晃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

    “嗖!嗖!嗖!”

    数支弩箭毫无征兆地穿透藤蔓,射入洞中!劲道极猛,深深钉入他们方才倚靠的石壁,箭尾兀自颤抖!

    追兵到了!而且精准地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走!”谢无咎低喝一声,用尽最后力气拉起苏瓷,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则因动作过大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洞口藤蔓被粗暴地撕开,几个穿着南疆土著服饰、眼神却异常冷静锐利的汉子持刀冲了进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土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伪装的!

    谢无咎将苏瓷推向洞穴深处,自己则迎了上去。他左臂重伤无法用力,仅凭右臂和腿法周旋,招式依旧狠辣凌厉,但明显力不从心,很快便被逼得险象环生,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苏瓷背靠着冰冷的石壁,看着谢无咎在刀光剑影中浴血奋战,那个“你死了,我活着没什么意思”的声音如同魔咒,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恨意是真的。

    想活下去也是真的。

    而这个男人,似乎是将她的生死,与他的“意思”捆绑在了一起。

    一种极其荒谬又无比尖锐的清醒,如同闪电劈开了她混乱的脑海。

    她不能死在这里。

    至少,不能让他因为救她而死在这里。

    那会让她连恨,都变得毫无意义。

    目光扫过洞内,落在角落几块松动的石头上。又看向那些杀手注意力完全被谢无咎吸引的后背。

    求生的本能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厉,压倒了一切。

    她悄无声息地挪过去,捡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块,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离她最近的一个杀手后脑狠狠砸去!

    那杀手全神贯注对付谢无咎,根本没料到这个看似奄奄一息的女人会突然发难,被砸得一个踉跄,动作一滞。

    谢无咎抓住这瞬息的机会,一脚将其踹飞,撞在石壁上,生死不知。

    但苏瓷的行动也暴露了自己。另一个杀手狞笑着转身,挥刀向她砍来!

    苏瓷想躲,却双腿发软,眼看刀锋及体——

    谢无咎目眦欲裂,竟不顾身后另一把砍来的刀,强行扭身,用后背硬生生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噗——”

    刀锋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谢无咎身体剧震,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苏瓷的衣襟。但他抱着她的手臂,却箍得更紧,如同铁钳。

    “走……!”他嘶哑地对她吼,眼神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猛地将她往洞穴更深处一个不起眼的缝隙推去!那里似乎有微弱的风声,或许另有出口!

    与此同时,他转身,迎向了剩余的所有杀手,用身体堵住了那个缝隙入口!

    苏瓷被推进狭窄的缝隙,踉跄几步,回头望去。只见谢无咎浑身是血,如同困兽,在狭窄的洞口与数名杀手搏命,每一招都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他的背影,在这一刻,与记忆中某个被烈火吞噬的背影,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恨意、恐惧、疑惑……所有情绪在生死关头被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她不能让他死!

    几乎是想也不想,她摸向怀中那枚青鸾玉佩。这一次,不是被动的激发,而是主动的、带着强烈意志的沟通!

    “救他!”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将所有的恐惧和祈求都灌注其中,“求你……救他!”

    玉佩骤然变得滚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灼热!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青色光束,如同利箭般从玉佩中射出,精准地穿透缝隙,击中正挥刀砍向谢无咎后心的一名杀手!

    那杀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在青光中化为飞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余杀手大惊失色,动作一滞。

    谢无咎也震惊地回头,看向缝隙中苏瓷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眸子。

    青光一击之后,迅速黯淡,玉佩变得冰冷。苏瓷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但这一击,为谢无咎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他眼中寒光大盛,不顾重伤,爆发出最后的潜力,将剩余杀手尽数斩杀!

    洞穴内,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两人粗重痛苦的喘息。

    谢无咎拄着刀,摇摇晃晃地走到缝隙口,看着倒在地上面如金纸、气息微弱的苏瓷。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颤抖得厉害。

    苏瓷极缓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布满血污和疲惫的脸。恨意依旧在,但似乎……不再那么纯粹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谢无咎……前世……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一次,她的眼中没有了尖锐的指控,只有一种濒临极限的、对真相的渴求。

    谢无咎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再也无法回避。

    他闭上眼,复又睁开,眸中是一片沉痛的、如同背负了整个轮回的荒芜。

    “你……”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石磨过,“……是为我死的。”

    真相的帷幕,终于被他亲手,撕开了一角。

    洞内死寂,血腥味浓得化不开。谢无咎那句“你是为我死的”,如同惊雷,在苏瓷濒临涣散的意识中炸开,激起滔天巨浪。

    为她而死?

    怎么死?

    为什么?

    无数疑问瞬间塞满她剧痛欲裂的脑海,几乎要将她最后一丝清明撑爆。她张了张嘴,想追问,却只呕出一口发黑的淤血,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渡厄·换血】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再次疯狂啃噬她的生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眼前彻底被黑暗笼罩,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挣扎跳动的、濒临衰竭的闷响。

    谢无咎看着她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和涣散的瞳孔,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刚刚揭露的真相带来的冲击,瞬间被更巨大的恐慌淹没!

    “瓷儿!”他嘶哑地低吼,再也顾不得其他,扑过去将她冰冷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涌入她心脉。但这一次,他的内力如同泥牛入海,她的身体像是一个漏底的容器,生机正不可逆转地飞速流逝。

    青鸾玉佩静静躺在她胸口,莹辉黯淡,似乎也无力回天。

    绝望,如同洞穴深处的黑暗,将两人彻底吞噬。

    谢无咎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九千年的修行、掌控天下的权势,在这一刻都成了可笑的笑话。他救不了她。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走向消亡。

    一种毁天灭地的暴戾和癫狂,在他眼底滋生。若她死了,这南疆,这天下,还有何意义?不如……一起葬了……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黑暗同化的边缘,怀中那枚一直被他贴身携带的、属于苏瓷前世遗物的发簪,突然毫无预兆地变得滚烫!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带着冰雪气息的凉意,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逆向流入苏瓷体内!

    与此同时,洞穴深处,那原本不起眼的缝隙中,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如同玉石轻叩的嗡鸣声!一股与青鸾玉佩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磅礴的守护意志,如同沉睡了千万年的古神缓缓苏醒,温和而坚定地笼罩住了苏瓷!

    是那尊玉石女像“曦”残留的力量!它感应到了青鸾玉佩持有者生命的急速凋零,跨越空间,投射而来!

    发簪的冰雪凉意,女像的守护意志,与谢无咎不顾一切渡入的内力,三股力量在苏瓷濒死的躯体内意外地交汇、融合,强行稳住了那即将彻底崩散的心脉!

    苏瓷剧烈痉挛的身体渐渐平复,虽然依旧气若游丝,但那股致命的流逝感,终于被暂时遏制住了。

    谢无咎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息,冷汗已浸透重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再继续恶化的苏瓷,又看向洞穴深处那传来嗡鸣的缝隙,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冥冥之中的联系,这跨越时空的守护,远比他想想象的更加深邃!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洞外,隐约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语,似乎是驿站的方向有人被之前的打斗惊动,正循迹而来。此地绝不能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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