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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这是第一世

    宋林致望着花海尽头的远山,眼底泛起温润的光,慈祥地笑着:“在龙巳节的灯会上,那时候你皇祖父……”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将那段尘封的往事细细道来。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数年,直到贞宁四十八年的春天,那片紫罗兰花海依旧盛放,却再也等不到那个每日前来的身影。

    宋林致躺在床榻上,呼吸渐渐微弱。她望着窗上晃动的花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看见年轻时的谢嘉珩正穿过花海向她走来,还是那般挺拔的模样,笑着唤她:“韵儿。”

    这年暮春,姜国皇太后宋氏薨,享年七十。举国哀悼,上谥号“睿安”。遵其遗诏,与先帝谢嘉珩合葬于临安西郊的紫罗兰花海中。

    但是对于宋林致而言,她早在22岁那一年就已经死了。

    ……

    紫罗兰花海的光影在谢嘉珩眼前飞速后退,像被快进的胶片,最后缩成一点微光,周遭的一切都陷入混沌,变得模糊了起来。

    原来这便是他和她的第一世。

    ……

    下午放学后,贺铭和宋林致提着果篮轻轻敲着病房门。

    “进来。”苏芸的声音带着疲惫,她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视线始终胶着在谢嘉珩脸上。

    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鼻息间插着氧气管,手腕上扎着留置针,透明的药液正顺着输液管缓缓滴落。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白色的墙壁上挂着液晶显示屏,实时跳动着心率、血压等数据,床头的心电图纸带记录着他体内微弱的生命迹象。

    贺铭和宋林致提着果篮轻步走进来。

    贺铭的目光掠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和散落的药盒,最后落在谢嘉珩脸上,声音压得很低:“阿姨,这都大半个月了,他还是没醒吗?”

    苏芸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碰了碰谢嘉珩的手背:“医生说他是重度颅脑损伤后的昏迷,属于外伤性意识障碍,现在还在水肿期,各项生理指标还算稳定,只能继续观察,看能不能渡过水肿高峰期,刺激神经苏醒。”

    “我家里还有点事,得回去一趟,”苏芸站起身,理了理衣角,“还要麻烦你们多照看他一会儿,护士说多跟他说说话,可能会有帮助。”

    “您放心去吧阿姨,我们在这儿呢。”贺铭连忙应下。

    苏芸走时,视线特意扫过那个缄默的女孩,宋林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嘉珩。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宋林致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她拿起旁边的湿棉签,小心地沾了沾谢嘉珩的嘴唇。

    贺铭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立难安,过了一个小时,才挠了挠头说:“我去楼下吃点东西,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宋林致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嗯,你去吧。”病房里只剩她一个人。

    暮色渐浓,病房里开了盏暖黄色的壁灯,将谢嘉珩的脸照得柔和了些。

    贺铭发来消息,说苏阿姨已经到楼下了,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宋林致起身,替谢嘉珩掖了掖被角,轻声:“谢嘉珩,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病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走廊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谢嘉珩眼角忽然沁出一滴泪,顺着鬓角滑落,没入枕套。

    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滴滴”声,原本平缓的波形骤然起伏,心率从60次/分猛地窜到110次。

    护士站的警报器同时响起,值班医生和护士拿着急救箱快步冲进来,迅速连接监护仪的导线,用手电筒照向谢嘉珩的瞳孔:“瞳孔对光反射依旧迟钝,生命体征出现波动,准备推去做CT,排除再出血可能!”

    然而,那阵波动只是昙花一现。几秒后,心电图纸上的波形再次变得平缓,最后几乎拉成一条直线。

    谢嘉珩的意识再次坠入无边的灰暗,被迫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

    2019年的秋天,食堂里穿校服的学生们端着餐盘来来往往。

    两个女生经过,其中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突然停住脚:“你快看,垃圾桶旁边有条狗。”

    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正缩在角落里,毛色沾着泥污,纠结成一绺一绺的,一条后腿不太自然地蜷着,见有人看过来,立刻夹起尾巴,喉咙里发出怯怯的呜咽。

    “好像是流浪狗。”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皱了皱眉,“长得丑死了,身上指不定带着多少病毒细菌呢,快走快走。”

    宋林致刚打完饭,她端着餐盘找座位时,余光瞥见了那团瑟缩的黄色身影,脚步顿住。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站在离狗两步远的地方。

    黄狗警惕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嘴唇抿着,露出尖尖的牙,却没敢发出声音。

    宋林致心里泛起一阵软,从餐盘里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轻轻扔到它面前的地上。

    排骨在水泥地上滚了半圈,油汁溅出一小点。黄狗盯着排骨看了几秒,又抬头看看宋林致,她正微微弯着腰,眼神里没有厌恶,只有小心翼翼的温和。

    它迟疑地往前挪了挪,瘸着腿凑到排骨边,飞快地叼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嚼起来,尾巴在身后轻轻扫了两下,像是在道谢。

    宋林致看着它吃得急切,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又夹了块米饭放在旁边。

    梁雨走到她旁边端详着那只狗:“这狗什么时候来的?我居然才发现。”

    宋林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才发现的。”

    秋意渐浓时,宋林致总能在放学路上撞见那只黄狗。有时是在食堂后墙,有时是在教学楼的灌木丛旁,她总会从书包里摸出早上特意多带的包子,或者学校的肉菜,远远放在地上。

    黄狗从最初的警惕躲闪,到后来会摇着尾巴等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那就是从那时起,黄狗便打算一直守护她,忠诚于她。

    直到有天晚上,程平带着几个人堵住她。就在她吓得往后缩时,黄狗不知从哪窜出来,弓着背冲程平狂吠,瘸着腿也要扑上去撕咬,硬是把那伙人唬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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