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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零章 进言

    “陛下,此事简直是百利无一害啊。”

    王言说道,“什么事情都是小臣胆大包天,假托陛下圣恩造下的。小臣也不用藏着掖着,做海贸的那么多,怎么胡部堂不能做?怎么小臣不能做?

    我们闷声做事,不仅能发财,还能在海贸的过程中打出一支海上的强军出来。另外在想办法找一些匠人,造一些大船,甚至是重现当年郑和巡洋之宝船。

    远的地方也不去,就下南洋。听说那边的粮食多,正好咱们这边的粮食少。先做粮食的买卖,就能制住大明的这些粮商,甚至是影响到漕运。既能赚银子,又能保民生。

    粮食多了还能养家禽牲畜,更能酿酒,如此小臣养的家禽牲畜多了……”

    玉熙宫,王言口若悬河的给嘉靖讲着自己组织船队出海走私的好处,以及对于沿海武装走私集团的打击,对于东南的掌控。

    钱,嘉靖是要的。稳定,嘉靖是要的。更大的权力,嘉靖也是要的。

    王言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好事情,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甚至就连最不好的名声问题,王言也全都一己担了过去。就是他丈着宠信,私自行事的,跟嘉靖这个皇帝没有一点儿关系。

    另一方面,王言证明了搞事情、做事情、给嘉靖解决问题的能力,胡宗宪打了四五年,打没了倭寇的声势,使得沿海地区恢复了安宁,一样是能力卓绝。

    如此嘉靖这里只要做两件事,那就是在徐阶清理东南人手的时候,保住一些胡宗宪的人,同时对其他的事情就硬装不知道。

    同时他对王言、胡宗宪也保持着绝对的掌控,毕竟这种事儿是杀头的么,甚至不用武装走私,王言拿了十万两银子,这事儿就够砍了。

    尽管那笔银子是他搞出了一个火灾隐患罚款给罚出来的,换了旁人,甚至就算换了嘉靖自己来,也收不上这笔银子。但王言是知县,代行的官府权力,收上来的银子就是公款,他拿了十万两银子就是贪污公款,没得辩驳。

    而嘉靖自己则是完全的稳坐钓鱼台,除了宫里着火没有其他的风险,一如先前王言在大兴收清洁费、收罚款、清田查口一样,他没有丝毫的损失。

    而且真论起来,很难说究竟是做武装走私更难,还是王言在大兴搞出来的事情更难……

    嘉靖听得眼睛都放光:“你说一年能赚上千万两银子?”

    “陛下,刚开始咱们船小人少,将士们在海上的战斗力也不够。怎么也得有个壮大的过程。按照我在淳安时候的一些了解,如果意外比较少的话,一条船一年赚几万两银子是没什么问题的。让胡部堂回去老家就开始做,应该能来回两三趟,最少也能押到京里价值十万两银子的东西。

    如果发展顺利,明年就能有二三十万,后年就能超过五十万。到了那时候,陛下应该就有一支纵横海洋的大船队,以及一支在海上所向披靡的海军。”

    王言和嘉靖说的‘赚’是净入,一年纯利五十万两银子,得是相当大的一个船队了,得有几千人,毛利得一百多万两银子才行。如此再去除了船、人、货的各种成本,最后才剩下五十万两。

    到了这个地步,说所向披靡有些过了,但在海上一般没什么对手却是一定的。

    尤其发展方向不一样。沿海的那些武装走私集团,主要目的是为了赚银子。王言提议的这个武装走私集团,是为了养人,为了养一支远洋的海军出来,为了干死其他的走私集团,封锁海疆,收拾东南大户。

    嘉靖嗯了一声,转而聊起了海上的风物。

    显然,这意思就是默许了,让王言跟胡宗宪放手去做。

    但王言并没有就此作罢,转而跟嘉靖说道:“说道折银,陛下,小臣近来继续思虑财货流转之道,有几分感悟,想说出来让陛下指点指点。”

    瞥了一眼没眼色的王言,但恰好又因为有了新财源,而心情愉悦的嘉靖没有说话,只是溜达着到了窗边,感受着对流的清风。

    于是王言识趣的直接开口说事儿:“陛下,我大明银子少,铜钱也不多,小臣抄的大户人家之中,全都有融了铜、银的摆件,这些大户们赚了银子也不花,或者说他们花的也没有赚的多,实在是太有钱了,多出来的钱就全都融了,给他们的家族增加底蕴,给子孙后代积累一笔财富。

    也是如此,本就少银、少铜、少金子,这些大户们又不断的囤积,长此以往,自然更加的加重了少钱的局面,如此也便造成了钱荒。说的干脆一些,就是钱财没有流转起来,或者说流转的不彻底。

    因为权贵大户们在不断的兼并土地,偷逃税赋。明明只免税五百亩,他们敢弄出五千亩来。下边的人清田查口也多有串联,根本不可能如实的查清田口……

    凡此种种,造就了这样一个百姓们辛辛苦苦赚的钱,最终都汇聚到了这些大户们手里。我大明朝廷收上来的,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每年岁入,现银才有多少?

    ……

    小臣苦思解决之道,最终想到了我大明的宝钞!”

    “宝钞?”嘉靖忍不住的追问。

    他听王言说了半天,也是听进去了,觉得王言说的有道理。此刻听到宝钞,幽深的眸子精光直闪。

    “我大明宝钞可是没人认了,给谁发都嫌弃的很,宝钞提举司的人闲的一个比一个痴肥。”

    纵然是嘉靖也吐槽了起来,而后问道,“你的意思是,大明的宝钞实际上都是废纸,就没有人愿意囤积了?”

    “陛下天慧,世事洞明。”

    王言捧了一句,说道,“我大明的宝钞是好的不能再好之举。钱是什么?不外乎是人们认可的等价物。何谓等价?……是以金银铜本无价,是我大明朝廷赋予了价值,也是人们认可,让它有了价值,可以在大明的任何一个地方花出去……宝钞也是一样……

    所以小臣苦思冥想,总结一番以后认为,我大明宝钞之败,便是败在了超发,败在了没有回收。要将旧的、残破的宝钞收回来,要按照我大明的国力来发行宝钞,并有计划的赤字,把明天的钱借到今天来花。

    如此,我大明宝钞便能运转起来,不至于百姓厌弃,避之不及。又可解决我大明的钱荒,使我大明更加富强。”

    嘉靖蹙眉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因为王言话里的知识点太多了,还有很多概念要理解,运转的道理也要明白,这不是一两个名词,而是一整套逻辑严密的理论,很是需要些时间来理解的。

    于是在嘉靖理解的时候,懂事儿的吕芳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始提问了。

    “王知县,咱家有些没听明白,能不能再给咱家讲讲?”

    “公公请说。”

    吕芳不知道嘉靖不懂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懂什么。于是从为什么要有赤字,如何增发,增发多少,如何回收,钱币防伪,全国发行,百姓认同,监督监管,如此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思虑很是周全。

    做到吕芳的位子,当然不是白给的,在治政能力上也相当有水平。让他下去主政地方,也能折腾出一番局面来。

    是对体系的认知,对人际关系的把握,个人的认识与决断,如此等等综合下来的能力……

    吕芳问出了这么多,王言一一作答,甚至用了比之前讲一遍还要更多的时间。他是上午来的,这会儿外面都火烧云了。

    嘉靖终于是说话了:“吕芳,让宝钞提举司的人听他的号令,你多盯着。先做出新宝钞来在大兴推行,看看情况再说。”

    “是,主子。”

    “陛下,小臣定竭尽全力,将宝钞推行成功,使我大明更加富强。”

    “去吧。”嘉靖摆了摆手。

    王言给嘉靖行礼,对吕芳点头,转头自己走出了玉熙宫,由小太监送出了皇宫。

    说起来,王言的地位提升是显而易见的。刚进京见嘉靖,是跪着说话的,头是抬一半的,身后是如芒刺背的。现在进宫见嘉靖,就是刚进去的时候跪拜一下,而后就能站着说话了。

    至于吕芳亲自相送,得是有什么事情,嘉靖不好问、不好说,他出来跟着问一问,再嘱咐一番之类。

    现在王言进出皇宫都是吕芳的不知道哪辈子的孙子接送,来的时候走的快一些,出去的时候溜溜哒哒的慢一些,左右没什么事情,一路闲聊赏景,倒也安闲自在。

    沿途碰到一些办事的六部九卿的大臣,都很是给他好脸色,笑呵呵的好像双方不曾互相得罪一样。而实际上,这些人都被王言刮了银子出来。

    “见过高阁老。”看着迎面走来的高拱,王言很礼貌的拱手问好。

    高拱嗯了一声,负手而立:“王知县,最近进宫很频繁啊。”

    “高阁老,下官近来只进宫两次。从下官入京至今,进宫不过四次而已,何来频繁之说啊?”

    “少说没用的。”高拱不耐的摆手,“你上次进宫,是胡宗宪被关进诏狱之时,今次进宫,是胡宗宪革职回乡,听闻胡宗宪就在你的府上居住,王言,你这是要力保胡宗宪啊。”

    “阁老此言差矣,保胡宗宪的是陛下,不是下官。下官曾在淳安任主簿,与胡宗宪有过一面之缘,相谈甚欢。下官朋友不多,与胡宗宪这个下台的封疆大吏一起喝酒说话,学学经验,也没甚大事嘛。”

    高拱笑了起来:“你跟老夫说不着,得跟徐阁老说。”

    “连他二儿子都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说你私下里都叫徐阁老是老东西?”

    “哎呦。”王言状若惊惶,“都说谨言慎行,看来此话非虚啊,私下玩笑之语,竟是都传到了高阁老这里,那徐阁老岂不是也知道了?”

    “你又是如何说老夫的?”

    “下官最是敬重阁老,可没有背后非议。”

    “说说也无妨,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又不被人说?”高拱摆了摆手,“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高拱就转身走人了,龙行虎步,风风火火,看着身子骨就硬朗……

    “王知县,咱家怎么没听明白高阁老的意思呢?”小太监好奇的问道。他知道王言为人好,也好说话,上来就给他塞银子,这才敢多嘴问。

    王言笑呵呵的解答:“好自为之嘛,高阁老这是警告我呢。打徐阁老的二儿子他不生气,背地里说徐阁老是老东西,他也不生气,但是力保胡宗宪,徐阁老很生气。”

    小太监连连吹捧大人物说话都藏着,不直接说……

    其实高拱的话还有意思,就是他王言不应该成为嘉靖新的平衡工具,他现在已经遍地都是敌人,下场不好……

    王言的宅子离县衙不远,也就几百米而已。是一套两进的院落,原本住的是宗亲,参与了袭杀王言的活动被弄死了,房子就被王言没收了。

    院落里有个凉亭,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王大带着儿子做出来的饭菜,王言与胡宗宪相对而坐。

    听王言讲了经过,胡宗宪对宫里拱手,自己干了一杯酒:“陛下圣明啊。”

    “事情主要还是部堂大人来做,另外还涉及到监管之事,厂卫那边肯定有说法,部堂大人不忙着走,这几日咱们仔细计议一番,必要把此事做好,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

    看着王言在私下里仍旧不忘给嘉靖捧臭脚,胡宗宪一声长叹:“难为你了。”

    “部堂大人宦海沉浮,如何看不明白,这是我的立身之本。否则我一介举人,如何做得今天的大兴知县?如何收得清洁费,又如何清田查口?只要不犯大错,我的位置反而是最稳固的。”

    “你看得清楚,那老夫就不劝你了。”

    “今天出来的时候,遇见了高阁老,他也劝了我……”

    胡宗宪又是忍不住的一叹:“你说的对啊,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部堂大人,今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

    “但愿如此吧。”

    “是一定!”

    王言举起了酒杯,与胡宗宪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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