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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没有茉莉花的影子

    “谢谢!我们会考虑的。”

    最后孩子被抱走,蒋美珍向警察问了他们警察局的联系方式,也下车。

    等过几天她问问情况。

    其实她有一种直觉,张娟肯定会出现在深市的。

    毕竟之前眼里对孩子的爱,并不似作假,只是她选择错了方式而已。

    蒋美珍站在一幢白蓝为主调的三层小楼前。

    这就是林阿姨的通信地址。

    只不过透过栅栏,并没有看到里面有茉莉花的影子。

    按下门铃。

    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你搵边位啊?”

    蒋美珍听不懂,但是猜测应该是询问找谁,于是露出一抹笑容:“你好!我想找一下林悦香林女士!”

    “佢都唔系度住啊?”

    “你的意思是她不住这里?”蒋美珍觉得这边的话好难懂,只能连蒙靠猜。

    见对方点头,蒋美珍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她还在想在问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转身离开。

    “你等等,你跟我说说林悦香女士现在在哪里啊?”

    “我唔知啊,唔好问我,你揾其他地方啦!”

    蒋美珍在按门铃,一直没有人出现,不免有些老火。

    看那人应该是这个房子的佣人,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无理的,但是也不能直接推门进去。

    看到房间窗户后,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那,绝对不是林阿姨。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蒋美珍只能先找个地方先住下,再慢慢打听。

    主要是妈妈他们之前都是信件通信,其他的联络方式她并没有。

    转身离开的时候,没走多远,一个鸡毛毽子落在她的面前。

    “漂亮姐姐,你能帮我捡一下我的毽子吗?”

    小姑娘扎着朝天冲,可爱地在栅栏里面喊着自己。

    “当然没问题!”蒋美珍将有些费力的弯腰将鸡毛毽子捡起来,透过栅栏递了过来。

    “囡囡,做乜嘢?”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位老者警惕地盯着蒋美珍。

    小女孩欢快地拿着鸡毛毽子转身来到爷爷身边,“爷,我嘅毽仔飞咗出去,靓女姐姐帮我执返毽仔呀!”

    柳老爷子见到对方瘦弱的的身子,还有大肚子,警惕减少,友善地笑了笑,用不是很正宗的普通话开口:“谢谢小姑娘!有些眼生呀,是来这里找人吗?”

    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重生以来,她的运气都变好了呢!

    果然人啊,还是要多做好事才行。

    蒋美珍见到这户人家距离林阿姨家并不是很远,也许知道林阿姨在哪里。

    于是拿出自己手上的地址:“大爷,我是来找我妈妈的好朋友的,就是在这个地址,可是我去了,那家人说我林阿姨没住在哪里!请问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柳老爷子看到信件,心里的警惕更小了些,将信从栅栏那了过去,头往后仰看清上面的地址,这不是隔壁不远的谢家嘛!

    想到他们家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蒋美珍被这口气给吓到了,难不成她来晚了?

    有些忐忑的问道:“大爷,怎么了?是我林阿姨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蒋老爷子连连摇头,有些事情他作为外人不适合说三道四的,只能说他知道那林悦香在哪里。

    “你林阿姨确实没在那个家里,现在应该在疗养院,你等着我给你写个地址。”

    “谢谢大爷!”蒋美珍感激道。

    只是为什么林阿姨会在疗养院呢?

    明明家里有房子有佣人,那疗养院再怎么也不如自己家里舒服。

    拿着大爷给她写的地址,蒋美珍一路打听终于找到那家养老院。

    从外面看着也不差。

    体结构为三层砖混楼房,外墙以米黄色水刷石,屋顶采用红色机制瓦铺设,看起来有些新,应该没开业多久过着重新改造过的。

    主入口处设有传达室,玻璃窗上贴着手写的“来访登记“字样,窗台摆放着搪瓷茶缸和《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宣传册。

    “细路女找谁,访客都要登记!”

    “您好,我想找一下林悦香女士,请问她在这里吗?”

    保安点头,用普通话说道:“在的,但是你得先登记。”

    蒋美珍推开306号房门时,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扑面而来。

    午后阳光从斑驳的窗户斜射进来,在灰白的水磨石地面上投下细碎光斑,却照不亮房间角落的沉寂。

    床铺上,一位女士正一动不动地躺着,一直看向外面的景色,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被子边缘微微翘起,露出她枯瘦的手腕,苍白得近乎透明,就跟雪白的被子融为一体。

    空气仿佛凝固了。

    蒋美珍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林阿姨毫无起伏的胸口,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她记得妈妈描述的林阿姨是一个非常爱笑而且特别乐观的人。

    而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毫无生机的人。

    “林阿姨!”

    林悦香猛地回头,等看清来人的样子,泪如雨下,哆哆嗦嗦想要支撑起身子:“你是珍珍!”

    是肯定的语气,林阿姨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见她还在挣扎,蒋美珍快步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将枕头树了起来,让林阿姨靠在枕头上,将滑落的被子给弄好。

    扬着笑容说:“林阿姨!你真厉害!一眼就认出了我!”

    林悦香眼里还噙着泪水:“你跟你爸妈长得很像,那双眼睛特别像你妈妈!”

    视线落在蒋美珍洁白的脸上,“你的胎记?”

    她记得好友提到过珍珍脸上有去不掉的胎记。

    还一直帮着打听呢。

    只不过都没有用。

    “林阿姨,我的胎记已经被取掉了,你看,是不是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啊?”

    人都爱美,蒋美珍也是一样。

    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她决定就要美美地活着。

    “对,对,你这肚子得五六个月了吧?你妈也是得怎么结婚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提到好友,林悦香又有些难过,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不过她应该也快了。

    能在临死前看到好友的女儿也算是死而无撼了,她已经帮珍珍想好出路了。

    “没呢,只有四个月,是三胞胎,所以肚子有些显大,当时出现了一些意外,我妈妈死后才怀孕的,也是因为这个才急忙结婚的。

    林阿姨,我没有妈妈了,你可要帮帮我啊!没人告诉我怀孕怎么这么痛苦!”

    蒋美珍想让林阿姨能恢复求生意志,拉着林悦香的手撒娇:“妈妈说了,让我来找你,林阿姨一定会当亲闺女一样照顾我的!”

    “那肯定!我会在死前安排好你的,你放心!我只有两个儿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

    蒋美珍垂眸,遮住眼里的寒光,有两个儿子,竟然还能让自己妈妈住在养老院。

    简直不孝!

    “怎么没有见到小尧呢?我让他来接你!怎么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谢京尧是吧?

    大不孝子。

    当然还有一个小不孝子。

    她得帮林阿姨教训教训,不对,应该是帮她妈妈教训。

    “小尧?谁呀?我不知道呢!我是看到妈妈在执行任务之前给我的绝笔信,自己找来的!”

    “林阿姨,我好害怕,我老公一家都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孤家寡人。肚子里面还有三个孩子,都说女人生产是闯鬼门关,你说我会不会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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