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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北境内乱

    一种微妙的满足感如电流般窜过脊椎。

    李维斯看到了。

    一颗棋子,正被他亲手雕琢,放入命运的棋局。

    “很好。”

    李维斯的声音放得更加柔和,带着一种导师般的赞许。

    他伸出手,似乎想揉揉纳格的头发,但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浅金色发丝时顿住了,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纳格。隐藏好,观察,学习。这比造一艘随时会散架的骨头船,更重要。”

    李维斯站起身,掸了掸裤腿上的尘土。

    “我会再来看你的。”

    他留下承诺,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如果你做得好,能像真正的大人一样。”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骸骨,略带批评地摇了摇头,

    “我会给你带礼物。或许是一本关于造船的、真正的图纸书,或者……一些能让你在这里过得更舒服的东西。”

    他没有咬死“礼物”是什么,留下一个模糊的、需要努力才能触及的诱饵。

    纳格仰着头,纯黑的眼眸追随着他。

    李维斯的话语为她封闭的世界打开了一扇窗,展示了一条从未想过的、更复杂也更有效的路径。

    “嗯。”

    她用力点头,小手依旧紧紧捂着颈间那枚被骸骨守护的戒指。

    李维斯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海风卷起他衣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他需要回去,回到那个他为自己和尼古拉丝编织的“家”。

    小屋窗台上,那盆蓝宝石铃兰在午后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色泽。

    尼古拉丝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在摊开书页上滑动,紫眸却并未聚焦于文字。

    李维斯近日频繁前往情人岛,虽每次都有合理解释——

    捐赠物资、处理盟会与灾后事宜。

    但她心中那丝难以言喻的不安,如同深水下的暗礁,悄然浮现。

    她并非怀疑李维斯的忠诚。

    那个男人看她时眼中几乎要灼烧起来的专注与温柔,不似作伪。她只是……

    厌恶那种被留在原地的感觉。

    厌恶自己对【外界】的一无所知,尤其是与李维斯安危相关的外界。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尼古拉丝。

    午后,她仔细挽起长发,换上一条颜色素净、不惹人注目的长裙,用薄纱遮住半张过于惹眼的脸庞,第一次独自出了门。

    她没有去码头或盟会总部那些李维斯活动的地域,那里人多眼杂,她本能地回避。

    她选择了距离小屋几个街区外的一间小酒馆。

    这里鱼龙混杂,水手、小商人、落魄的冒险者汇聚一堂,是信息流动的暗渠。

    点了一杯最普通的麦酒,尼古拉丝在最角落坐下,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阴影融入墙壁。

    她起初不知该如何打探,只是被动地听着周围的喧嚣。

    直到邻桌几个带着北方口音、身上带着海风与皮革气息的旅人,大声谈论着最近的见闻,抱怨着航线的不顺。

    一个词,像冷箭般突然刺入她的耳膜。

    “【北境】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听说深渊王庭内部斗得厉害,好几个支系的皇室成员都莫名其妙失踪了……现在跑那边的船,检查严得要命,赚点辛苦钱还得提心吊胆……”

    北境。

    深渊王庭。

    皇室成员失踪。

    这些词语如同钥匙,猛地撞开了她脑海中被迷雾封锁的某个区域。

    一些模糊的地理概念、权力架构图、甚至几个带着冰冷威严的侧影……如同沉船碎片,翻滚着浮上意识的水面。

    她的大脑甚至能下意识地开始分析:

    王庭内乱,嫡系与旁支的权力倾轧,失踪意味着清洗或囚禁……北境,目前处于高度不稳定状态,充满未知风险。

    这番分析流畅得可怕,仿佛她脑中自带一套处理此类信息的精密仪器。

    尼古拉丝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颤,冰凉的酒液险些晃出。

    她脑子里李维斯为她构筑的暖色世界开始镀上一层冷调。

    我不是……

    一个来自北境、热爱园艺的普通旅人吗?

    为什么会对“深渊王庭”的内部斗争有如此清晰……

    甚至可称得上犀利的判断?

    那个瞬间,尼古拉丝几乎要推翻自己之前对李维斯提出的、关于“回乡探亲”的模糊念头。

    不,不能回去。

    现在的北境,绝非安全的归处。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乡愁,而是一种冰冷的、基于利弊权衡的警惕。

    她失忆前的身份……绝不简单。

    这个发现没有带来喜悦,反而让尼古拉丝心底泛起寒意。

    她是谁?

    她来自一个怎样的环境,才会对权力斗争有如此本能的嗅觉?

    一种强烈的、想要探寻自身根源的动力,混合着对未知的恐惧,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她需要知道更多。

    不仅仅是关于李维斯的世界,更是关于……

    她自己的世界。

    回到小屋,尼古拉丝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书看不进去,茶喝不出滋味。她需要做点什么来安抚躁动的心神。

    目光落在墙角那箱李维斯为她准备的陶土上。

    她走过去,洗净手,取出一块湿润的陶土。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起初,她只是想随意捏个什么,转移注意力。

    但她的手指一接触到泥土,那种熟悉的、仿佛源自生命本能的冲动再次掌控了她。

    这一次,她试图塑造一只栖息在枝头的小鸟。

    然而,她的手指完全背离了简单的轮廓勾勒。

    它们自动自发地,先快速捏出了纤细的、一节节的脊椎骨和肋骨骨架,精准得如同解剖图谱。

    然后是肌肉的附着、羽毛的层次……

    当她开始细化小鸟的头部时,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下方一个极其细微的位置轻轻一按——那是颅骨最薄弱的点之一。

    接着,是颈椎的接合处……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熟练和效率,仿佛她曾无数次实践过,如何用最小的力道,最精准地摧毁一个生命结构。

    尼古拉丝的动作猛地僵住。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只栩栩如生、却被自己无形中“标记”了数个致命弱点的小鸟泥偶。一股比在酒馆时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不是园艺家的手。

    这不是一个普通旅人的手。

    这双手……熟悉死亡。熟悉杀戮。熟悉如何高效地终结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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