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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拜师

    厉先生的脸黑得像锅底,胸口起伏着,感觉太阳穴都在跳。

    他斩钉截铁,一字一顿:“不成!张东健是经济系的学生,哪里也不能去!”

    “你说了不算!”段教授立刻帮腔,眼睛也瞪圆了,“这是关乎学生前途的大事!”

    周一良倒是稳坐钓鱼台,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语气更加和缓,却带着钉子:

    “老厉,段兄,咱们在这儿争破天也没用。说到底,还得听听孩子自己的意愿不是?

    咱们都是当老师的,总不能替学生做一辈子主。尊重学生自己的选择,也是为师者的本分嘛。”

    这一下,把选择权轻轻巧巧抛给了还未到场的张东健。

    段教授眼珠一转,立刻领会了周一良的“鸡贼”之处,马上调转枪口,语重心长地对厉先生说:

    “对啊!老周这话在理!老厉,你可不能固执己见,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咱们得为学生负责,不能愧对‘老师’这两个字啊!”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分量可不轻。

    厉先生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手指着他们,

    “你……你们……”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下文,只觉得一股火直冲天灵盖。

    一直作壁上观的陈继儒教授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老厉,”他声音平和,“我觉得段教授和周主任说的,不无道理。”

    厉先生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位老友,眼睛里的红丝更密了,指着陈教授,手都有些抖,

    那意思是,你……你怎么也叛变了?

    段教授和周一良则是面露喜色,没想到还有意外援军。

    陈教授不急不忙,走到厉先生身边,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快速说道:

    “孩子的心意最关键。强扭的瓜不甜,他得自己真心想学,你这身本事才传得下去。再者,”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那‘杀手锏’,不还没亮吗?慌什么。”

    厉先生闻言,暴躁的神情猛地一滞。

    狠狠瞪了陈教授一眼,又扫过段、周二人,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成!那就把那小子叫来!让他自己说!”

    段教授和周一良见状,生怕他反悔,连忙一个说“我去叫人”,

    一个说“我去看看”,争先恐后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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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

    张东健站在厉先生办公室门外,心里头有点打鼓。

    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最近啃的那些砖头厚的“教材”,

    生怕门一开,厉先生又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本新编的“内部讲义”。

    先生对他,那是掏心窝子的好,可这好法儿,有点像填鸭子。

    前一本刚勉强消化个三四成,下一本准保就压过来了。

    那本《宏观经济与微观经济》他刚读完笔记,新的一摞资料又在他床头候着了。

    “进来。”厉先生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比往常似乎沉了些。

    张东健推门进去,一股熟悉的旧书卷味、烟丝味,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嚯,屋里人还真不少。

    厉先生坐在他那张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脸绷着。

    陈教授靠在窗边的旧沙发上,捧着茶杯,嘴角噙着一丝看热闹的笑意。

    另外还有两位面生的老先生,一位清瘦,戴着黑框眼镜,手里也卷着本杂志;

    另一位稍胖些,面容和善,但眼神精亮。

    四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让他后脖颈子有点发紧。

    不用他琢磨,那位清瘦的老先生先开了口,语气热切:

    “你就是张东健同学吧?我是中文系的段宝林,教民间文学的。”

    旁边胖些的老先生也笑呵呵接上:

    “我是历史系的周一良。今天冒昧过来,主要是看了你发表在《当代》上的大作,很是欣赏啊。有没有兴趣转到我们历史系啊?”

    张东健心里瞬间明白了七八分,敢情还是那篇小说惹的“祸”。

    不过转系?他还真没这想法。

    他赶紧微微躬身:“段教授好,周教授好。目前我没有这打算....”

    话还未说完,段教授像是怕他把话说绝,身子往前倾了倾,循循善诱:

    “东健同学啊,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们中文系也欢迎你,而且我是咱们中文系第一批博导。

    你这份文学上的灵气和扎实的民间素材运用,非常难得。

    只要你愿意转到中文系来,将来直升研究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可以亲自带你。这路子,才是你的正道啊。”

    嚯!一上来就直接砸“保研”这种硬通货!

    张东健心里一跳。

    眼角余光瞥见厉先生的眉头猛地拧紧,腮帮子咬了一下,那只握烟斗的手背青筋都隐隐浮现。

    可不知怎的,竟硬生生又压了回去,只是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粗气,没吱声。

    旁边的周教授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话却同样有分量:

    “老段,你这就不够全面了。巧了,我也是历史系第一届博导。研究生名额,我自然也做得了主。不过,”

    他转向张东健,笑容更温和,

    “东健啊,我看重的,是你小说里透出的那种对历史脉络的精准把握和考据功夫。

    这可不是光凭灵气就够的,需要系统的史学训练和沉潜的耐心。

    来历史系,你的学术前景会更清晰,将来留校、进研究所,或者从事相关的文化工作,路子宽,根基也正。”

    周教授口才厉害,从学术前景到就业出路,娓娓道来,听着确实诱人。

    张东健心里直呼好家伙。

    也就是这大学恢复没几年、各系都求贤若渴的当口,才有这条件。

    他心跳有点快,不是心动,更多是一种被突如其来的重视弄得有些无措的恍惚。

    没立刻表态,下意识地,目光转向了办公桌后的厉先生。

    这倒不是他不知好歹、想待价而沽,纯粹是好奇。

    哪成想,这一眼,把厉先生心里那点强压下去的火星子“腾”一下又给点着了。

    小兔崽子!眼神往我这儿瞟什么意思?

    还真想看看老子能开出什么价码?

    厉先生心里暗骂,老子把压箱底的最新调研资料都当“教材”塞给你了。

    那里头的学问,不比什么空头的研究生名号实在?

    学通了,融会了,那才是真本事,研究生算个屁!

    他狠狠瞪了张东健一眼,眼神里警告意味十足。

    张东健被这一眼瞪得有些讪讪,摸了摸鼻子,赶紧收回了目光。

    定了定神,转向段、周两位教授,语气变得坚定:

    “段教授,周教授,非常感谢两位老师的看重和厚爱。这让我受宠若惊。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坦然,

    “我对经济学确实有浓厚的兴趣,也觉得自己目前在经济系的学习才刚刚摸到点门道,不想半途而废。

    所以,转系的事……恐怕要让两位老师失望了。”

    听了这话,厉先生紧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下来,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他拿起烟,慢悠悠地又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神色透着一丝喜意。

    “真不再考虑考虑了?”

    段教授脸上露出明显的惋惜,但在学生面前,他终究拉不下脸像刚才对厉先生那样“撒泼”,只是再三确认。

    张东健摇摇头,态度恭敬却毫无转圜余地。

    段教授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抱起胳膊,倒有点想看旁边周一良吃瘪的意思。

    我挖不动,你也别想!

    周教授确是个人精,眼珠一转,立刻换了策略,笑容反而更盛:

    “好!有主见,不盲从,这本身就是做学问的好品质。我尊重你的选择。那这样,”

    他语气轻松起来,

    “既然你喜欢经济学,又对历史感兴趣,以后我们历史系的专业课、尤其是我的明清史专题,随时欢迎你来旁听。

    我讲课,自认为还不算太枯燥,或许对你理解你笔下那个时代,也能有点帮助。”

    其他人一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好你个周一良,这是“围魏救赵”,曲线救国啊!

    今天直接转系不成,那就用优质课程吸引你,来得多了,潜移默化,保不齐哪天心思就活络了。

    段教授立马反应过来,岂能落后:

    “对对对!我们中文系的课也一样,特别是民间文学、古典小说研究这些,你想听哪门听哪门!

    我办公室就在后面那栋红砖楼二楼,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

    他心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活字典”就摆在这儿,还不信吸引不来一个好苗子。

    张东健这下真有点喜出望外了。

    能随时请教,这对他以后写作的助益,可比在图书馆漫无目的地查资料强了百倍!

    这两位,那可真是行走的学术宝库啊!

    想到这,脸上不自禁就带出了几分欣喜。

    “咳!”厉先生重重咳嗽了一声。

    张东健刚才的明确表态,算是给他在老对头面前挣足了面子,

    这会儿见这小子又被好处勾得眼神发亮,决定不再等了。

    “东健,”厉先生坐直了身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东健的眼睛。

    “本来,按我的想法,是想等你到了大二,基础更扎实些,再问问你的意愿。

    今天既然闹了这么一出,段教授、周教授也都在,我就索性直接问了...”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的问道: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学生?”

    嚯!这话一出,连旁边的陈教授都微微坐直了身体。

    这“学生”二字,可跟平常说的“经济系学生”天差地别。

    这代表着正式的师承关系,是衣钵相传的允诺。

    厉先生作为经济系主任,理论上全系学生都是他的学生,

    但此刻他问出的,是收入门下、亲传弟子的意思!

    有了这层名分,张东健日后就能堂堂正正地打出“厉门弟子”的招牌。

    段宝林和周一良飞快地对视一眼,心里头齐齐“啧”了一声。

    暗道这老厉,本钱下得可真够瓷实的!

    这下算是彻底把根儿扎他那儿了。

    张东健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口直冲顶门,脸都有些发烫。

    他连忙上前两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老师!我愿意!学生愿意!谢谢老师!”说着,他就要依照老规矩跪下行拜师礼。

    厉先生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自己那张一向严肃的脸上,此刻也泛起了明显的红晕,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今儿个,刚好段教授、周教授、陈教授三位都在场,算是见证。”

    他声音洪亮了些,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快意,“你对我鞠躬三次,这师,就算拜了!呵呵……”

    最后那声“呵呵”,说不出的舒畅得意,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段、周两位教授见此情景,知道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便也纷纷起身,面上带着笑,拱手或点头道:“恭喜厉老喜得高徒!”

    只是看着厉守拙那副志得意满、仿佛打了场大胜仗的模样。

    段宝林和周一良心里头,到底还是忍不住暗骂:

    这老东西,真记仇!前脚我们刚来挖人,他后脚就直接把人划拉到自己门墙里头了。

    一点空子不给人留,简直……不当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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