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市级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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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市级试锋芒
陈放觉得，最近的赵昭明，像个刚刚拿到新玩具，却不知道该先玩哪个按钮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的玩具是足以掀翻现代棋坛的核武器级棋谱库的话。
自打从老宅回来，又经历了那场高烧中的“古今对话”后，赵昭明身上那股子“老子古谱天下第一，尔等现代渣渣速来跪拜”的愣头青气质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静，却也更加……危险的专注。
他不再抗拒研究现代布局，甚至主动拉着陈放分析郑坤的棋谱，一分析就是半天。但他看的重点，不再是具体的招法，而是那些招法背后所隐含的“势”的流转与交换。
“陈放，你看郑坤这一步‘平炮兑车’，”某天下午，赵昭明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复盘记录，眼神发亮，“表面看是为了简化局面，保持先手。但你细品，兑车之后，黑方左翼的这个‘势点’是不是瞬间就薄弱了？他看似得了实利，实则暗亏了一丝局面上的‘势’。只是这亏欠极其微小，寻常对局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放凑过去看了半天，眼睛都快看成对眼了，也没看出那个“势点”在哪：“哥，我叫你哥行不？你这‘势感’都快赶上玄学了……这不就是一步正常应对吗？”
赵昭明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夏虫不可语冰！便是这无数个‘微不足道’的交换，积累起来，方能铸就胜势！罢了，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他虽然嘴上嫌弃，但那种将古今理念融会贯通后，窥见更广阔天地的新奇与兴奋，却是掩藏不住的。
恰在此时，陈放收到了市象棋锦标赛的报名通知。
“去！必须去！”陈放一拍桌子，比赵昭明还激动，“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理论知识学得再多，不上真刀真枪的战场，永远是纸上谈兵！”
赵昭明对此并无异议。他也渴望一个正式的舞台，来验证自己最近的所思所想。
然而，报名过程却有点小波折。
【市象棋协会-报名处】
工作人员（推了推老花镜，看着报名表）：“赵昭明？哪个俱乐部的？等级分多少啊？以前没听说过啊。”
陈放（赔笑）：“老师傅，他是新人，没等级分，但棋力绝对够！您通融通融？”
工作人员（摇头）：“没等级分不行啊小伙子，我们这是正规比赛，不是业余玩玩的。万一水平太差，一轮游，对别的棋手也不尊重嘛。”
陈放（压低声音）：“老师傅，网上的‘明弈’，就是他。”
工作人员（手一抖，老花镜差点掉下来）：“啥？！那个用‘金钩炮’、‘弃马十三招’在网上搅风搅雨的‘明弈’？！”
陈放：“如假包换！”
工作人员（瞬间变脸，热情洋溢）：“哎呀！早说嘛！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是报名表，您填！需要特批是吧？我马上找领导签字！哎呀，我们市级赛能有您这样的‘网红’……啊不，高手参加，真是蓬荜生辉啊！”
赵昭明：“……”原来“明弈”这个名号，在某些场合比等级分还好用？
比赛日，市体育馆内人头攒动。
赵昭明第一次参加这种正规赛事，看着一排排整齐的棋桌、计时器、还有周围或紧张或兴奋的棋手，感觉颇为新奇。他这身陈放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略显宽大的运动服，混在一群穿着专业棋手服或老派中山装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认出了他，或好奇、或审视、或不屑的目光纷纷投来，夹杂着窃窃私语。
“看，那就是‘明弈’？”
“网上吹得神乎其神，真人看着挺年轻啊。”
“哼，哗众取宠，网络棋手罢了，到了线下真刀真枪，估计第一轮都过不去。”
“听说他都没等级分，协会特批的……”
陈放比他紧张多了，不停地絮叨：“稳住稳住！就当平时网上下棋！别管计时器！别紧张！别第一轮就整个‘铁滑车’出来吓唬裁判……”
赵昭明无奈：“陈兄，你再念下去，朕……我还没被对手击败，就先被你念晕了。”
前几轮，赵昭明遇到的对手实力平平。他谨记陈放的“教诲”，没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远古大招，而是中规中矩地用一些现代常见布局，结合自己对于“势”的细微理解，稳稳当当地拿下了比赛。虽然赢得不算惊艳，但也让一些准备看笑话的人闭上了嘴。
他的稳定发挥，也让他的名字在选手区和观战室里逐渐引起了更多的注意。
“这小子，好像不像网上传的那么野啊？”
“棋风挺正啊，基本功看着也挺扎实。”
“憋着坏呢吧？估计等着后发制人。”
果然，杀入八强后，赵昭明迎来了第一个真正的挑战——本次比赛的夺冠大热门，人称“快刀”的市冠刘锐。
刘锐人如其名，棋风犀利，计算速度快，尤其擅长中盘搏杀，经常能在复杂的对攻中抓住对手的细微失误，一击制胜。他对于赵昭明这种“网红棋手”显然不太感冒，赛前握手时，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眼神里带着职业棋手对“野路子”固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猜先，赵昭明执红先行。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抬手就走出了——炮二平五！
最经典，最直接，也最具攻击性的——中炮！
“哦？”观战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居然敢和刘锐对攻？”
“中炮对屏风马，这可是刘锐最熟悉的领域啊！”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
刘锐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笑容。不怕你攻，就怕你缩！他毫不犹豫地应以马8进7，准备用自己最拿手的屏风马来迎战。
接下来的几步，双方落子如飞，很快便走成了中炮直车对屏风马进7卒的经典套路。
局面似乎正朝着刘锐最熟悉、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观战的人们也都觉得，赵昭明恐怕要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了。
然而，就在局势看似平稳之际，赵昭明突然走了一步看似平常，却又隐隐有些别扭的棋——马八进九？
这步棋，在高手眼里，效率偏低，属于较为老式的下法，现代棋手已经很少采用。
刘锐皱了皱眉，觉得对方是不是紧张出错了？他没多想，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了一步常见的象3进5，巩固中防。
紧接着，赵昭明又走了一步车一平二，出直车。
刘锐车9平8，准备兑车减轻压力。
一切都在谱着之内。
然而，就在刘锐以为赵昭明要车二进六过河或者车二进四巡河时，赵昭明却突然石破天惊地——兵七进一？！
弃兵？！
在如此早的开局阶段，在看似平稳的局面下，突然主动弃送一个七路兵？
整个观战室瞬间炸了锅！
“弃兵？！”
“他想干什么？！”
“失误了吧？白丢一个兵？”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刘锐也是猛地一愣，大脑飞速计算：白吃一个兵？有什么陷阱？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immediate 的杀棋或者得子手段。难道真是低级失误？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而且对方弃子，自己不吃反而显得怯场，刘锐略一沉吟，走了卒3进1，吃掉了红方送上门来的七路兵。
吃了！
赵昭明眼底深处，一丝锐光一闪而逝。
鱼，上钩了！
他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吃，立刻炮八平七！炮平七路，直指黑方3路卒和底象！
压力骤增！
刘锐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对方弃兵之后，这手平炮，带着一股强烈的攻势意味！而且自己吃了兵之后，阵型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
他不敢大意，谨慎地应对，马2进4，跳出窝心马，避开炮锋。
赵昭明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车九平八，出车捉炮！
刘锐炮2平3，保住。
然后，赵昭明走了一步让所有观战者，包括刘锐，都目瞪口呆的棋——车二进三？
高车？把车走到这么一个看似毫无用处的高位？
“这……这什么鬼走法？”
“车二进三？闻所未闻！”
“他到底会不会下棋啊？”
刘锐的眉头彻底拧紧了。对方的走法完全脱离了棋谱，甚至违背了一些基本的棋理！但诡异的是，这几步棋下来，自己虽然白多吃了一个兵，但子力却感觉有些憋屈，尤其是双马，活动受限！而红方的子力却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的、粘稠的棉花里，有力无处使！
这感觉……太难受了！
赵昭明面无表情，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这不是简单的“弃马十三招”，而是他根据现代棋手的应对习惯，结合自己对于“势”的理解，精心改良过的变招！牺牲一个兵的物质利益，换取的是局面的主动权、出子速度的优势、以及对于黑方阵型的持续压力和束缚！
他弃的不是兵，是诱饵，换取的是无形却更为宝贵的——“势”！
接下来的十几步，赵昭明彻底展现了什么叫“得势不饶人”！
他的车、马、炮如同拥有了生命，在棋盘上穿梭联动，步步紧逼！每一手棋都继续扩大着那一点点用弃兵换来的微弱的“势”，不断积累，最终化为了汹涌的攻势！
刘锐额角冒汗，他平生第一次在自己最擅长的对攻领域，被压制得如此彻底！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绑着，每一次挣扎，绳索就收紧一分！
终于，在赵昭明一手精妙的弃车砍炮，引出黑方底士，继而马九进八挂角，形成绝杀之势时，刘锐长叹一声，投子认负。
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局棋的进程惊呆了。
从开局莫名其妙的弃兵，到中间看似违背棋理的运子，再到最后水到渠成、无可阻挡的绝杀！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棋局的理解！
这赢棋的方式，太诡异，也太……震撼了！
刘锐怔怔地看着棋盘，半晌，才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依旧平静的年轻人，眼神复杂无比，之前的轻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和一丝敬畏。
“这……这是什么开局？”他忍不住问。
赵昭明收拾着棋子，闻言抬起头，想了想，给了个他能理解的答案：
“姑且称之为……‘弃兵夺势’吧。”
刘锐喃喃道：“弃兵夺势……弃兵夺势……”他猛地抓住赵昭明的手，“这局棋，能……能复盘吗？我想学！”
观战室里，此刻才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声！
“赢了？！真的赢了！”
“我的天！赢了刘锐！”
“这是什么套路？谁看懂了？”
“没看懂……但大受震撼！”
“古谱……古谱这么牛逼的吗？！”
陈放早已激动地冲进了对局区，一把抱住赵昭明，语无伦次：“赢了！赢了！你小子！真行啊！弃兵！我的妈！吓死我了！”
赵昭明被他晃得头晕，但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刻，什么网络质疑，什么古今之别，似乎都暂时远去了。
只剩下赢下强敌的畅快，和那通过实战验证了自身理念的、无比坚实的——
信心！
他的职业棋手之路，首战告捷！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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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抗拒研究现代布局，甚至主动拉着陈放分析郑坤的棋谱，一分析就是半天。但他看的重点，不再是具体的招法，而是那些招法背后所隐含的“势”的流转与交换。
“陈放，你看郑坤这一步‘平炮兑车’，”某天下午，赵昭明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复盘记录，眼神发亮，“表面看是为了简化局面，保持先手。但你细品，兑车之后，黑方左翼的这个‘势点’是不是瞬间就薄弱了？他看似得了实利，实则暗亏了一丝局面上的‘势’。只是这亏欠极其微小，寻常对局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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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昭明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夏虫不可语冰！便是这无数个‘微不足道’的交换，积累起来，方能铸就胜势！罢了，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他虽然嘴上嫌弃，但那种将古今理念融会贯通后，窥见更广阔天地的新奇与兴奋，却是掩藏不住的。
恰在此时，陈放收到了市象棋锦标赛的报名通知。
“去！必须去！”陈放一拍桌子，比赵昭明还激动，“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理论知识学得再多，不上真刀真枪的战场，永远是纸上谈兵！”
赵昭明对此并无异议。他也渴望一个正式的舞台，来验证自己最近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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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象棋协会-报名处】
工作人员（推了推老花镜，看着报名表）：“赵昭明？哪个俱乐部的？等级分多少啊？以前没听说过啊。”
陈放（赔笑）：“老师傅，他是新人，没等级分，但棋力绝对够！您通融通融？”
工作人员（摇头）：“没等级分不行啊小伙子，我们这是正规比赛，不是业余玩玩的。万一水平太差，一轮游，对别的棋手也不尊重嘛。”
陈放（压低声音）：“老师傅，网上的‘明弈’，就是他。”
工作人员（手一抖，老花镜差点掉下来）：“啥？！那个用‘金钩炮’、‘弃马十三招’在网上搅风搅雨的‘明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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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瞬间变脸，热情洋溢）：“哎呀！早说嘛！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是报名表，您填！需要特批是吧？我马上找领导签字！哎呀，我们市级赛能有您这样的‘网红’……啊不，高手参加，真是蓬荜生辉啊！”
赵昭明：“……”原来“明弈”这个名号，在某些场合比等级分还好用？
比赛日，市体育馆内人头攒动。
赵昭明第一次参加这种正规赛事，看着一排排整齐的棋桌、计时器、还有周围或紧张或兴奋的棋手，感觉颇为新奇。他这身陈放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略显宽大的运动服，混在一群穿着专业棋手服或老派中山装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认出了他，或好奇、或审视、或不屑的目光纷纷投来，夹杂着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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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昭明无奈：“陈兄，你再念下去，朕……我还没被对手击败，就先被你念晕了。”
前几轮，赵昭明遇到的对手实力平平。他谨记陈放的“教诲”，没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远古大招，而是中规中矩地用一些现代常见布局，结合自己对于“势”的细微理解，稳稳当当地拿下了比赛。虽然赢得不算惊艳，但也让一些准备看笑话的人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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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坏呢吧？估计等着后发制人。”
果然，杀入八强后，赵昭明迎来了第一个真正的挑战——本次比赛的夺冠大热门，人称“快刀”的市冠刘锐。
刘锐人如其名，棋风犀利，计算速度快，尤其擅长中盘搏杀，经常能在复杂的对攻中抓住对手的细微失误，一击制胜。他对于赵昭明这种“网红棋手”显然不太感冒，赛前握手时，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眼神里带着职业棋手对“野路子”固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猜先，赵昭明执红先行。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抬手就走出了——炮二平五！
最经典，最直接，也最具攻击性的——中炮！
“哦？”观战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居然敢和刘锐对攻？”
“中炮对屏风马，这可是刘锐最熟悉的领域啊！”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
刘锐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笑容。不怕你攻，就怕你缩！他毫不犹豫地应以马8进7，准备用自己最拿手的屏风马来迎战。
接下来的几步，双方落子如飞，很快便走成了中炮直车对屏风马进7卒的经典套路。
局面似乎正朝着刘锐最熟悉、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观战的人们也都觉得，赵昭明恐怕要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了。
然而，就在局势看似平稳之际，赵昭明突然走了一步看似平常，却又隐隐有些别扭的棋——马八进九？
这步棋，在高手眼里，效率偏低，属于较为老式的下法，现代棋手已经很少采用。
刘锐皱了皱眉，觉得对方是不是紧张出错了？他没多想，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了一步常见的象3进5，巩固中防。
紧接着，赵昭明又走了一步车一平二，出直车。
刘锐车9平8，准备兑车减轻压力。
一切都在谱着之内。
然而，就在刘锐以为赵昭明要车二进六过河或者车二进四巡河时，赵昭明却突然石破天惊地——兵七进一？！
弃兵？！
在如此早的开局阶段，在看似平稳的局面下，突然主动弃送一个七路兵？
整个观战室瞬间炸了锅！
“弃兵？！”
“他想干什么？！”
“失误了吧？白丢一个兵？”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刘锐也是猛地一愣，大脑飞速计算：白吃一个兵？有什么陷阱？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immediate 的杀棋或者得子手段。难道真是低级失误？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而且对方弃子，自己不吃反而显得怯场，刘锐略一沉吟，走了卒3进1，吃掉了红方送上门来的七路兵。
吃了！
赵昭明眼底深处，一丝锐光一闪而逝。
鱼，上钩了！
他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吃，立刻炮八平七！炮平七路，直指黑方3路卒和底象！
压力骤增！
刘锐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对方弃兵之后，这手平炮，带着一股强烈的攻势意味！而且自己吃了兵之后，阵型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
他不敢大意，谨慎地应对，马2进4，跳出窝心马，避开炮锋。
赵昭明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车九平八，出车捉炮！
刘锐炮2平3，保住。
然后，赵昭明走了一步让所有观战者，包括刘锐，都目瞪口呆的棋——车二进三？
高车？把车走到这么一个看似毫无用处的高位？
“这……这什么鬼走法？”
“车二进三？闻所未闻！”
“他到底会不会下棋啊？”
刘锐的眉头彻底拧紧了。对方的走法完全脱离了棋谱，甚至违背了一些基本的棋理！但诡异的是，这几步棋下来，自己虽然白多吃了一个兵，但子力却感觉有些憋屈，尤其是双马，活动受限！而红方的子力却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的、粘稠的棉花里，有力无处使！
这感觉……太难受了！
赵昭明面无表情，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这不是简单的“弃马十三招”，而是他根据现代棋手的应对习惯，结合自己对于“势”的理解，精心改良过的变招！牺牲一个兵的物质利益，换取的是局面的主动权、出子速度的优势、以及对于黑方阵型的持续压力和束缚！
他弃的不是兵，是诱饵，换取的是无形却更为宝贵的——“势”！
接下来的十几步，赵昭明彻底展现了什么叫“得势不饶人”！
他的车、马、炮如同拥有了生命，在棋盘上穿梭联动，步步紧逼！每一手棋都继续扩大着那一点点用弃兵换来的微弱的“势”，不断积累，最终化为了汹涌的攻势！
刘锐额角冒汗，他平生第一次在自己最擅长的对攻领域，被压制得如此彻底！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绑着，每一次挣扎，绳索就收紧一分！
终于，在赵昭明一手精妙的弃车砍炮，引出黑方底士，继而马九进八挂角，形成绝杀之势时，刘锐长叹一声，投子认负。
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局棋的进程惊呆了。
从开局莫名其妙的弃兵，到中间看似违背棋理的运子，再到最后水到渠成、无可阻挡的绝杀！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棋局的理解！
这赢棋的方式，太诡异，也太……震撼了！
刘锐怔怔地看着棋盘，半晌，才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依旧平静的年轻人，眼神复杂无比，之前的轻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和一丝敬畏。
“这……这是什么开局？”他忍不住问。
赵昭明收拾着棋子，闻言抬起头，想了想，给了个他能理解的答案：
“姑且称之为……‘弃兵夺势’吧。”
刘锐喃喃道：“弃兵夺势……弃兵夺势……”他猛地抓住赵昭明的手，“这局棋，能……能复盘吗？我想学！”
观战室里，此刻才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声！
“赢了？！真的赢了！”
“我的天！赢了刘锐！”
“这是什么套路？谁看懂了？”
“没看懂……但大受震撼！”
“古谱……古谱这么牛逼的吗？！”
陈放早已激动地冲进了对局区，一把抱住赵昭明，语无伦次：“赢了！赢了！你小子！真行啊！弃兵！我的妈！吓死我了！”
赵昭明被他晃得头晕，但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刻，什么网络质疑，什么古今之别，似乎都暂时远去了。
只剩下赢下强敌的畅快，和那通过实战验证了自身理念的、无比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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