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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燕王监视,装傻来迷惑

    第58章:燕王监视,装傻来迷惑

    萧景珩前脚刚踏出斗鸡场,后脚就觉着不对劲。

    街角那俩人,一个穿灰布短打,一个披旧羊皮袄,站得松松垮垮,眼神却跟钉子似的,牢牢钉在他身上。他嘴角一抽,没停步,反倒搂着阿箬肩膀,笑得更大声:“哎哟!今儿这鸡王可真是我亲爹转世,救我于水火啊!再来三坛桂花酿,本少爷要喝到天亮!”

    阿箬差点被他勒得岔气,抬眼一看他也正冲自己挤眉弄眼,立马会意,张嘴就嚎:“世子爷!您昨儿押鸡赢的钱还没给我分呢!说好一人一半,您可不能赖账!”

    “赖账?”萧景珩一拍大腿,“我萧景珩能赖账?来人!赏她十两银子买糖吃!不,买十个糖人!堆成一座山!”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有人起哄:“南陵世子果然是京城第一豪爽纨绔!”

    那两个盯梢的对视一眼,眉头微皱,但见他醉醺醺搂着丫鬟又蹦又跳,记录的小册子上划下一笔:“言行癫狂,无异动。”

    进了后巷,萧景珩一脚踹开破木门,拉着阿箬闪身进去。巷子窄,堆着烂菜筐和碎瓦片,臭味扑鼻。他靠墙一站,脸上的嬉笑“唰”地收了,声音压得极低:“燕王的人,盯上咱们了。”

    阿箬一愣:“这么快?”

    “不然呢?”他冷笑,“前脚刚收了影梭门,后脚就有人蹲点,不是燕王还能是谁?他现在肯定在想——这小子是不是藏了什么大招。”

    阿箬眨眨眼:“那咱咋办?躲着走?”

    “躲?”萧景珩咧嘴一笑,“咱不躲,咱还得请他看戏。”

    “演?”

    “对。”他拍拍她脑袋,“演一出‘南陵世子彻底疯了’的大戏,让他看得心满意足,回去写报告都说:此子不足虑也。”

    阿箬眼睛一亮:“懂了!荒唐到底,越离谱越好!”

    “聪明。”他勾唇,“明天开始,全京城都会知道——南陵世子萧景珩,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

    第二天一早,东市“醉仙楼”门口炸了锅。

    一辆金漆马车“咣当”停在酒楼前,车帘一掀,萧景珩穿着大红锦袍,头戴金丝帽,脚蹬鹿皮靴,手里拎着个酒壶,摇摇晃晃下来。身后跟着阿箬,怀里抱着只烧鸡,啃得满嘴油光。

    “掌柜的!”他一脚踹开大门,“今儿本少爷发财了!昨夜斗鸡赢了三千两!全楼饭菜,老子包了!乞丐进来吃饭,一律免单!剩一口菜,我砸你招牌!”

    掌柜的腿都软了:“世、世子爷……这……”

    “别这那的!”萧景珩一屁股坐上主桌,拍案而起,“上菜!佛跳墙、熊掌、驼峰、鹿筋!十桌!全上!不够再加!”

    阿箬也不客气,直接爬上桌子,抓起一只烤鸭就啃,骨头“啪”地扔地上,还冲楼下招手:“喂!要饭的老哥!上来吃!管饱!吃完还能领二两银子!”

    一群乞丐面面相觑,真有几个胆大的上来,结果刚坐下,萧景珩又喊:“等等!先洗手!阿箬,拿香胰子给他们洗!讲究人,吃相不能难看!”

    全场哗然。

    有人小声嘀咕:“这哪是世子,简直是活菩萨转世的败家子。”

    角落里,便衣男子迅速记下:“挥霍无度,宴请乞丐,疑似博名。”

    萧景珩端起酒杯,冲那人方向遥遥一敬,仰头灌下,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一片湿漉。

    午后,勾栏巷。

    鼓乐喧天,莺歌燕舞。萧景珩歪在花魁“玉芙蓉”的绣榻上,一手搂着美人腰,一手举着金杯,醉眼朦胧:“江山……江山算个球!美人香才是真的香!来,玉芙蓉,唱个小曲儿,唱得好,这金杯送你!”

    玉芙蓉掩嘴轻笑:“世子爷真豪气。”

    阿箬蹲在屏风后啃瓜子,突然跳起来,学狗叫:“汪汪汪!汪汪汪!”

    全场愣住一秒,随即爆笑。

    “哎哟我的天!”萧景珩拍腿大笑,“阿箬你太有才了!再来一遍!汪汪!本少爷赏你半只烧鹅!”

    阿箬还真来劲了,又叫又跳,还翻了个跟头,落地时摔了个屁股墩,爬起来继续嚎。

    燕王派来的细作坐在角落,笔尖顿了顿,写下:“主仆皆失智,行为滑稽,似无政治意图。”

    眼看天色渐暗,萧景珩突然“哇”地吐了一地,整个人瘫软下去,嘴里嘟囔:“美人……香……再来一杯……本少爷……睡遍花魁……一个不留……”

    两名仆从赶紧架起他往外走。经过酒楼后厨时,他脑袋一歪,靠在阿箬肩上,含糊道:“玉佩……当了……换酒……别让账房知道……”

    阿箬抹着眼泪:“世子爷您可不能这样啊!那是祖传的!”

    “祖传?”他迷迷糊糊笑,“祖传的也能当!只要能喝……嗝……”

    细作看着他们上了马车,马蹄声远去,这才合上册子,低声对同伴道:“报吧,南陵世子沉溺酒色,彻头彻尾的废物点心,燕王可以放心了。”

    当晚,燕王府。

    密室烛火摇曳。细作跪地禀报:“属下已连日监视,萧景珩白日请乞丐吃饭,午后在勾栏巷醉酒失态,言行荒诞,毫无城府。另据酒楼小厮透露,其昨夜已典当一枚玉佩续酒,财政濒临崩溃。”

    上首黑影冷笑:“哼,我就说这小子装不了多久。什么镇国将军,不过是个靠运气混日子的纨绔罢了。不必再盯,转移目标,重点拉拢兵部尚书。”

    话音未落,窗外风起,吹灭一盏灯。

    马车上,萧景珩闭目靠在车厢壁,脸色苍白,呼吸平稳。阿箬坐在对面,低头整理裙摆,指尖轻轻敲了三下膝盖。

    他眼皮微动,睁开一条缝,冲她眨了眨眼。

    阿箬咧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烧鸡,继续啃。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规律的“咯噔”声。夜风从帘缝钻入,吹动他额前碎发。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膝甲上轻轻叩了三下。

    阿箬停下咀嚼,抬头看他。

    他嘴角一扬,无声开口:“**戏已入局,猎手藏形。**”

    马车拐过朱雀大街,前方灯火稀疏。车夫扬鞭催马,车轮碾过一处积水,溅起泥浆,糊住了车尾的南陵徽记。

    车厢内,萧景珩缓缓闭眼,手指仍停在膝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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