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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记忆里的那个印记

    她的目光转向林夏然,带着一丝怜悯:“林小姐,你查到的线索或许没错,当年可能确实有另一个符合‘蝴蝶’特征的女孩在场,或许她只是围观者之一。但是,”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敲在沈京宴的心上:“真正救了他性命的人,是我。我颈上从来没有过什么蝴蝶胎记或饰品。”她甚至微微侧头,将自己光洁的颈项完全展现出来。“你记忆里的那个印记,沈京宴,也许来自当时围观的某个人,也许只是你昏迷前意识模糊的错觉。但救你这件事本身,不需要任何印记来证明。”

    真相在这异国的房间里,如同拨云见日般大白。

    林夏然彻底愣住了,她手中的“证据”在顾夕辞这番坦荡而清晰的陈述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她以为抓住了致命的把柄,不远万里追来想要揭穿“谎言”,却没想到自己查到的只是片面的线索,而忽略了最核心、最无可辩驳的事实——那个不顾自身安危、跳下冰冷河水救人的,自始至终都是顾夕辞。

    沈京宴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彻底烟消云散,随之涌起的是对林夏然偏执行为的震怒,以及对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动摇的深深懊悔,但更多的,是对顾夕辞无边无际的心疼和爱意。她承受了那么多误解,甚至在他因错误线索怀疑时,依然保持着这份坦荡。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夏然,眼神冰冷如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林夏然,听到了吗?这就是真相。你所谓的调查,差点让我再次因为无关紧要的细节而误解真正救我的人!现在,立刻,出去!”

    林夏然脸色煞白,她看着沈京宴眼中不容置疑的维护和厌恶,看着顾夕辞坦荡清澈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难堪。她张了张嘴,最终在沈京宴慑人的目光下,颓然地、沉默地转身离开了套房。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沈京宴将顾夕辞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夕辞,对不起……我竟然又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动摇……我真是个混蛋……”

    顾夕辞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这一次,不再是委屈,而是所有阴霾散尽后的释然和轻松。

    沈京宴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目光灼灼,比窗外异国的灯火还要明亮,他的誓言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不会再有任何误会,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来破坏我们。顾夕辞,从今以后,我信你,只信你。那份协议早已作废,而现在,连最后一丝因过去而产生的疑云也彻底散去了。我们的未来,从这里,从此刻,由我们亲手重新开始书写。”

    数日后,顾夕辞和沈京宴一同回国。飞机落地,打开手机,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响起,大部分来自洛凌轩。

    沈京宴瞥见屏幕上的名字,眉头微蹙,但并未多言,只是紧了紧握着顾夕辞的手,低声道:“我先去取行李,你在那边休息区等我一下。”他给了她处理私人空间的距离。

    顾夕辞走到人稍少的角落,点开了洛凌轩的信息。从最初的询问“在国外一切还好吗?”,到后来语气逐渐急切“看到回个信息,有点担心你”,再到最后几条,似乎带着某种了然和劝诫:

    “夕辞,听说你和沈京宴在一起?他是不是又因为什么误会对你发脾气了?”

    “他那个性格,阴晴不定,身边还有个纠缠不清的林夏然,你在他身边,受了多少委屈?”

    “值得吗?一次次被他质疑,被他身边的人刁难?你那么好,值得被全心全意地信任和珍惜,而不是在他反复无常的情绪里消耗自己。”

    最后一条信息是在他们回国前刚刚发出的:“回来了吗?如果可以,见一面吧。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

    顾夕辞看着这些文字,能感受到洛凌轩字里行间的关心,但也清晰地感知到那种基于过去认知的“不看好”。她正斟酌着如何回复,沈京宴已经推着行李车走了过来,目光扫过她的手机屏幕,眼神暗了暗,但语气依旧温和:“是洛凌轩?”

    顾夕辞没有隐瞒,点了点头:“他……有些担心我。”

    沈京宴沉默片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声音沉稳:“去吧,去见他。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送你过去,在附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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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咖啡厅内。

    洛凌轩看着坐在对面的顾夕辞,她眉眼间似乎比出国前舒展了许多,带着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平静和笃定。他心中微涩,开口便是劝解:“夕辞,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多管闲事。但作为朋友,我还是要说。沈京宴他……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吗?林夏然的事情我才听说,他居然追到国外去刁难你?而沈京宴,他是不是又轻易动摇了?”

    顾夕辞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抬起头,目光清亮而坚定地看着洛凌轩:“凌轩,谢谢你的关心。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将国外发生的事情,包括林夏然的指控和她与沈京宴之间最后的坦诚布公,简略却清晰地告诉了洛凌轩。

    “所以,没有什么动摇,至少在他知道全部真相后,没有。”顾夕辞的嘴角甚至牵起一丝细微的弧度,“他信我。而且,他明确地告诉我,协议作废,我们的关系由他重新定义。他选择了我,不是因为恩情,而是因为……我是我。”

    洛凌轩看着她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光彩,那是他从未在她谈及沈京宴时看到过的神情,带着被全然信任和珍视后的柔软与明亮。他准备好的所有劝诫的话,忽然都哽在了喉间。

    “可是……他那个圈子,林夏然那样的人,以后可能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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