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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双宿双飞

    沈京宴不再与他多言,一把扣住顾夕辞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微微蹙眉。“失陪一下,洛总。我们夫妻有些私事要谈。”他的动作快而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沈京宴,你干什么!”顾夕辞压低声音挣扎,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有失态之举,只能被他半强制地带离了喧闹的宴会厅。

    沈京宴将她拉到一处相对僻静的走廊转角,才松开手,但高大的身躯却将她困在他与墙壁之间,阴影笼罩下来,压迫感十足。

    “这就是你想要的?和他在欧洲双宿双飞?”沈京宴的声音里压抑着翻涌的怒火,他逼近她,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看穿,“顾夕辞,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

    他的质问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近乎粗暴,却也让顾夕辞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平静外表下汹涌的情绪。她仰头看着他,被他眼中的风暴所震慑,但心底却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他是在吃醋吗?这个认知让她心跳更快。

    “沈京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洛总只是在工作!”她试图保持冷静,但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工作?”沈京宴冷笑,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工作需要靠得那么近?需要他那样对你耳语?需要你对他笑得那么……毫无防备?”他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火上浇油。

    “你监视我?”顾夕辞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心头火起。

    “我不该看着我的沈太太吗?”沈京宴反问,语气危险而暧昧,“还是说,你更希望看着你的是他,洛凌轩?”

    他的醋意和占有欲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不再有丝毫掩饰。顾夕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中因为自己而燃起的激烈情绪,一直紧绷的某种心弦忽然断裂。她不再挣扎,反而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沈京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是合作伙伴,还是……丈夫?”

    这句话像是一道开关。沈京宴眸色一沉,最后一丝理智崩断。他不再说话,而是直接用行动回答——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充满了不容错辨的渴望和占有,霸道强势,掠夺着她的呼吸,也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顾夕辞起初还试图推拒,但在他不容置疑的攻势下,身体渐渐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甚至……开始生涩地回应。

    她的回应无疑是对沈京宴最大的鼓励。他的吻逐渐从暴风骤雨变得深沉缠绵,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分离、不安、猜忌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沈京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顾夕辞,你听好了。不管当初是为什么开始,现在,你是我沈京宴名正言顺的太太。这份契约,既然开始了,就别想轻易结束。至于洛凌轩,让他离你远点。”

    这一刻,什么公私分明,都在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和宣告中,变得模糊不清。顾夕辞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而远处宴会厅的喧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沈京宴的那个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顾夕辞所有的理智和伪装。在她几乎要溺毙在那份霸道而陌生的情潮中时,沈京宴却缓缓放开了她,指腹轻轻擦过她微肿的唇瓣,深邃的眼眸里风暴未息,却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继续质问关于洛凌轩的事,而是用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

    “顾夕辞,七年前,城郊盘山公路,那场暴雨夜的车祸,被困在扭曲驾驶室里的人,是你。”

    顾夕辞猛地睁大了眼睛,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这个秘密,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沈京宴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震惊和慌乱,他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坎上:“那个不顾危险,撬开车门,把浑身是血的我拖出来,在暴雨里用尽力气按住我伤口,一遍遍在我耳边说‘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的女孩,是你。”

    他的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惊涛骇浪。那些被刻意模糊的记忆碎片,随着他的话,清晰地拼凑起来。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也最温暖的一个夜晚,意识模糊中,他只记得那双坚定而清澈的眼睛,和那个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微弱力量。他寻找了多年,却因为记忆混乱和线索模糊,一直未能确认。

    “还有上次在酒店,”沈京宴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所有的心防,“我被……那个走进我房间,被我……”他顿了顿,似乎在克制着什么,“……第二天清晨悄然离开,甚至帮我清理了麻烦的人,也是你。”

    “不是……”顾夕辞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这两件事,是她深埋心底,从未打算让他知道的。尤其是酒店那次,一场意外,她选择了沉默离开,将一切归于协议下的互不干涉。

    “你还想否认?”沈京宴向前一步,将她更紧地困在墙壁与他之间,气息交织,带着不容退缩的压迫感,“我查清楚了,所有细节,时间,地点,甚至……你当时遗落的一枚袖扣,和我记忆碎片里的那双眼睛,都对上了。”

    他抬起手,掌心赫然是一枚设计独特的女性袖扣,正是顾夕辞钟爱的一个小众设计师的作品,那晚之后,她确实遗失了一枚。

    看着那枚袖扣,顾夕辞所有的防线彻底崩塌。她垂下眼睫,无法再与他对视。原来他都知道了一直在寻找的救命恩人,那个阴差阳错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却默默离开的人,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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