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黑白无常，来，我们聊聊
黑无常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最终把话咽了回去，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此刻的咵艋已经完全被恐惧和愤怒支配，多说无益。白无常则低下头，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小心收敛着脸上的晦气和不情愿。
离开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城主府，两人沉默地向着城外的荒野走去。
脚下的黑土依旧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但此刻的心情却像灌了铅块，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地府崩解后，六道失常，原本应该进入轮回的死人魂魄失去轮回道的牵引，只能游荡在荒野之中。
他们平常看到了也懒得管。
现在，却是要将这些已经失去一切生机的魂灵索回城池，去当祭品……
就是因为他们‘新鲜’。
黑无常烦躁地一脚踢飞脚下的小石子，骂骂咧咧：“这他妈叫什么事儿！自己打了败仗，死了亲信高手，就拿无辜鬼魂撒气！献祭……又是献祭！那些无辜魂灵碍着谁了？！”
“真要有嘴，那就重启六道审判他们啊！”
白无常深深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少说两句吧，老黑。我们就是两个勾魂跑腿的鬼差，上面的大人物怎么吩咐，我们照做便是。乱世里的鬼，命都不值钱，还谈什么选择？能苟活下来就不错了。”
夜幕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包裹了大地。
荒野之上，只有零星几簇惨绿色的鬼火在远处幽幽飘荡，勉强勾勒出嶙峋怪石和枯死怪树的轮廓，像一群潜伏在黑暗中的怪兽。
阴冷的寒风呜咽着卷过荒原，带来刺骨的寒意和亡魂飘渺断续的悲泣。
搜寻异常沉默。
黑无常不想抓捕，可多年勾魂的经验，却让他精准地发现荒野上那些气息微弱、游荡迟缓的幽魂。
白无常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甩出手中的锁魂链，冰冷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精准地套住一个又一个瑟瑟发抖的魂体。
那些浑浊绝望的眼神，微弱的挣扎，像细针一样，扎在黑白无常麻木已久的心头。
他们带来的鬼兵面无表情，如同驱赶羊群般，粗暴地将这些新抓来的游魂聚拢到一起。
这些被拘来的孤魂挤成一团，眼神麻木呆滞，只剩下深入骨髓的茫然与恐惧，如同待宰的羔羊。
队伍缓慢地在荒原上挪动，人数渐渐达到了两百多。虽离咵艋要求的一千之数尚远，但黑白无常的心却越来越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淤泥里，举步维艰。
就在鬼兵又一次不耐烦地将一个蜷缩在荆棘丛里、瘦小得只剩下一把枯柴般骨架的游魂粗暴地拖出来时——
一个平静得毫无波澜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们身后响起，清晰无比地穿透了呜咽的风声与细碎的鬼泣：
“老黑，老白，挺忙的啊？”
这声音！
两人浑身一僵！几乎下意识地猛转过身！
只见距离他们身后不过几步远处，一块凸起的风化岩石旁，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仿佛是由浓稠的夜色直接凝聚而成。
不是徐行，还能是谁？！
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先是扫过那些被铁链锁着、正惊恐望着他的两百多游魂，最后在黑白无常瞬间僵硬的脸上一掠而过。
周围的鬼兵也瞬间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简陋鬼器，空气中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风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一瞬。
四周，陆陆续续出现许多身影。
一名无头少年，一具长有三头六臂、身躯庞大但脑袋弱小的奇怪生物，五个笑嘻嘻的小鬼、全是骷髅的怪物，高大魁梧而神情冷冽的背剑客……
其他人黑白无常不知道，但那个背剑客，他们却是很熟悉。
那正是他们推荐给乱葬岗叛军首领茵茵的应天煞主！
黑白无常人有些麻了。
黑无常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徐……徐公子？这么巧？”
他心中却在疯狂盘算：这个煞星这个时候出现，想干什么？！
白无常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位置，几乎是本能地将自己和那些被抓的游魂隔开了半步，声音干涩：“你……您怎么在这儿？”
徐行往前随意地踏了两步，彻底走出了岩石投下的阴影。
月光惨淡，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而极具压迫感的身影。
他看着表情复杂如调色盘的黑白无常，目光坦然，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
“不忙的话，聊两句？”
“放心，对你们俩……是好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在黑白无常的耳中，既带着无形的压力，也透着一丝让人心悸的不确定性。
谈话的对象，显然不包括那些瑟瑟发抖的鬼兵。
黑白无常张了张嘴，有心想拒绝。
但瞥见周围几个身影的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
他俩光速点头。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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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此刻的咵艋已经完全被恐惧和愤怒支配，多说无益。白无常则低下头，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小心收敛着脸上的晦气和不情愿。
离开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城主府，两人沉默地向着城外的荒野走去。
脚下的黑土依旧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但此刻的心情却像灌了铅块，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地府崩解后，六道失常，原本应该进入轮回的死人魂魄失去轮回道的牵引，只能游荡在荒野之中。
他们平常看到了也懒得管。
现在，却是要将这些已经失去一切生机的魂灵索回城池，去当祭品……
就是因为他们‘新鲜’。
黑无常烦躁地一脚踢飞脚下的小石子，骂骂咧咧：“这他妈叫什么事儿！自己打了败仗，死了亲信高手，就拿无辜鬼魂撒气！献祭……又是献祭！那些无辜魂灵碍着谁了？！”
“真要有嘴，那就重启六道审判他们啊！”
白无常深深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少说两句吧，老黑。我们就是两个勾魂跑腿的鬼差，上面的大人物怎么吩咐，我们照做便是。乱世里的鬼，命都不值钱，还谈什么选择？能苟活下来就不错了。”
夜幕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包裹了大地。
荒野之上，只有零星几簇惨绿色的鬼火在远处幽幽飘荡，勉强勾勒出嶙峋怪石和枯死怪树的轮廓，像一群潜伏在黑暗中的怪兽。
阴冷的寒风呜咽着卷过荒原，带来刺骨的寒意和亡魂飘渺断续的悲泣。
搜寻异常沉默。
黑无常不想抓捕，可多年勾魂的经验，却让他精准地发现荒野上那些气息微弱、游荡迟缓的幽魂。
白无常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甩出手中的锁魂链，冰冷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精准地套住一个又一个瑟瑟发抖的魂体。
那些浑浊绝望的眼神，微弱的挣扎，像细针一样，扎在黑白无常麻木已久的心头。
他们带来的鬼兵面无表情，如同驱赶羊群般，粗暴地将这些新抓来的游魂聚拢到一起。
这些被拘来的孤魂挤成一团，眼神麻木呆滞，只剩下深入骨髓的茫然与恐惧，如同待宰的羔羊。
队伍缓慢地在荒原上挪动，人数渐渐达到了两百多。虽离咵艋要求的一千之数尚远，但黑白无常的心却越来越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淤泥里，举步维艰。
就在鬼兵又一次不耐烦地将一个蜷缩在荆棘丛里、瘦小得只剩下一把枯柴般骨架的游魂粗暴地拖出来时——
一个平静得毫无波澜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们身后响起，清晰无比地穿透了呜咽的风声与细碎的鬼泣：
“老黑，老白，挺忙的啊？”
这声音！
两人浑身一僵！几乎下意识地猛转过身！
只见距离他们身后不过几步远处，一块凸起的风化岩石旁，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仿佛是由浓稠的夜色直接凝聚而成。
不是徐行，还能是谁？！
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先是扫过那些被铁链锁着、正惊恐望着他的两百多游魂，最后在黑白无常瞬间僵硬的脸上一掠而过。
周围的鬼兵也瞬间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简陋鬼器，空气中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风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一瞬。
四周，陆陆续续出现许多身影。
一名无头少年，一具长有三头六臂、身躯庞大但脑袋弱小的奇怪生物，五个笑嘻嘻的小鬼、全是骷髅的怪物，高大魁梧而神情冷冽的背剑客……
其他人黑白无常不知道，但那个背剑客，他们却是很熟悉。
那正是他们推荐给乱葬岗叛军首领茵茵的应天煞主！
黑白无常人有些麻了。
黑无常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徐……徐公子？这么巧？”
他心中却在疯狂盘算：这个煞星这个时候出现，想干什么？！
白无常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位置，几乎是本能地将自己和那些被抓的游魂隔开了半步，声音干涩：“你……您怎么在这儿？”
徐行往前随意地踏了两步，彻底走出了岩石投下的阴影。
月光惨淡，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而极具压迫感的身影。
他看着表情复杂如调色盘的黑白无常，目光坦然，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
“不忙的话，聊两句？”
“放心，对你们俩……是好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在黑白无常的耳中，既带着无形的压力，也透着一丝让人心悸的不确定性。
谈话的对象，显然不包括那些瑟瑟发抖的鬼兵。
黑白无常张了张嘴，有心想拒绝。
但瞥见周围几个身影的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
他俩光速点头。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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