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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镜潭

    潭底的光不是向上涌,是在往深处沉。

    苏辞感觉不到坠落的失重,倒像被温水裹着,银钏的铃铛贴在锁骨处,每晃一下就硌得皮肤发麻。她试着睁眼,看见那些黑丝藤须在周围织成网,却不碰她,只把光往中间拢——光的核心裹着个半透明的影子,穿蓝布衫,手里攥着把斧头,斧刃上的冰碴正在融化,滴在潭水里,激起一圈圈银纹。

    “太爷爷?”她试探着开口,声音在水里散成气泡,影子却顿了顿,斧头抬了抬,像在点头。

    藤须突然加快速度往下拽,潭水变得冰凉,苏辞的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丙戌年腊月初八,安某困于此,藤母蚀桥桩,潭底有通路……”后面的字被水泡得模糊,只隐约看见“镜”“门”两个字。

    光突然变暗,藤须网外传来闷响,像有巨石砸进潭里。苏辞抬头,看见冰裂的口子正在缩小,安寻娘举着短刀往下刺,刀光在冰面上弹了弹,被藤须缠成了麻花。安寻的喊声从很远的地方飘下来:“苏辞!把银钏扔上来!”

    影子突然动了,斧头猛地劈向旁边的岩壁。石屑混着水流涌过来,苏辞被推得一个趔趄,竟踩在了实地上——是块平整的青石,上面嵌着面铜镜,镜面蒙着层白膜,隐约映出两个影子:一个是她,另一个穿蓝布衫,正用斧头柄刮镜面上的白膜。

    “这是……”

    “镜潭的底,是面镜子。”影子的声音像隔着水,“当年修桥时发现的,藤母的根缠在镜背上,把通路堵死了。”

    铜镜上的白膜被刮开一块,露出的部分映出潭面的冰裂,安寻正趴在裂边上,脸涨得通红,手里的银钏举得老高。苏辞刚要挥手,影子突然拽住她,指着镜面的另一处——那里映出片陌生的林子,有个穿黑袍的人正在埋什么,动作快得像阵风,土里露出半截玉佩,和石匣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那是谁?”

    影子没回答,只是把斧头塞给她,自己则用手掌按住铜镜。镜面突然剧烈震颤,白膜成片剥落,映出的画面开始切换:安寻娘年轻时背着药篓爬崖,石匣里的账本被虫蛀了个洞,还有个婴儿被裹在蓝布衫里,放在桥洞下,旁边压着张字条——“寻个好人家,别让她沾藤母的事”。

    “这镜子能照过去。”苏辞的指尖抚过镜面,冰凉的触感里带着震颤,“那未来呢?”

    镜面突然黑了,像被墨染过。藤须网外传来藤母的低吼,整面镜子开始往下陷,影子的轮廓变得透明,斧头从苏辞手里滑落,砸在青石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把镜背的机关拧开……”影子的声音越来越淡,“通路在……”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藤须网突然收紧,苏辞被勒得喘不过气,铜镜彻底沉入黑暗。她摸索着抓住斧头,想起影子的话,往镜背摸索——果然摸到个凸起的铜纽,像朵半开的菊花。

    拧动的瞬间,身后传来“咔嗒”声,石壁裂开道缝,冷风裹着雪粒灌进来,带着安寻的喊声:“苏辞!我看见你了!”

    裂缝外是崖底的雪坡,安寻半个身子探进来,手里还举着银钏,铃铛在风里疯响。苏辞刚要钻出去,却瞥见铜镜沉落的地方浮起片衣角,黑袍人的背影一闪,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地上留着块玉佩,与石匣里的那块刚好拼成完整的莲花。

    “快!”安寻拽着她往外爬,藤须已经缠上了她的脚踝。

    爬回雪坡时,苏辞回头望了眼裂缝,石壁正在合拢,最后一丝光里,她看见那面铜镜的碎片上,映出个模糊的日期——明年腊月初八。

    安寻娘用短刀砍断最后几根藤须,刀尖挑着块玉佩,正是黑袍人留下的那半块。“这是……安家家传的莲花佩?”她脸色发白,“当年说被藤母吞了,原来在这儿……”

    苏辞摸出石匣里的另一半玉佩,拼在一起时,莲花中心的“安”字突然渗出红光。崖顶传来钟响,是村里的老钟,响了八下——亥时了。

    雪突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潭面的冰裂上,那些碎冰反射着光,像满地的银钏铃铛。苏辞攥着拼好的玉佩,突然想起铜镜里的画面:婴儿襁褓上的补丁,和安寻娘现在穿的蓝布衫,针脚一模一样。

    安寻还在骂骂咧咧踢着残藤,安寻娘却盯着玉佩出神,忽然说:“你太爷爷当年……确实丢过个女儿。”

    风卷着雪粒掠过耳边,苏辞低头看掌心的玉佩,红光正在慢慢淡去,像谁在远处吹灭了烛火。她不知道那黑袍人是谁,也不知道铜镜里的日期藏着什么,只觉得潭底的镜子像只眼睛,刚才在黑暗里,一直静静看着她。

    远处的桥上传来木板碰撞的声音,像是被风吹的,又像有人在上面走。苏辞抬头望去,月光下,桥影投在雪地上,像个拉长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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