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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更深一层

    匿名短信在屏幕上亮了一夜。杨许诺躺在床上,指尖反复划过“图书馆三楼302研讨室”这行字,棉絮般的疑虑在心里滚来滚去——既怕错过真相,又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枕头上,像道浅浅的伤口,映得她睁眼到天蒙蒙亮。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她攥着手机站在302研讨室门口,指尖把磨砂玻璃门把攥得发烫。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梧桐叶被风卷着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耳边轻语。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许诺?你怎么在这儿?”

    是江池。他背着双肩包,额前沾着点汗,像是刚从实验室跑过来。“我刚帮老师送完资料,看见你在这儿,还以为看错了。”他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紧闭的研讨室门上,“你来找谁?”

    杨许诺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身后,含糊道:“没、没找谁,就是路过,想进来歇会儿。”话刚说完,她就懊恼地咬了咬唇——这借口蹩脚得像张皱巴巴的草稿纸。

    江池却没追问,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正好,我也有点累。对了,你上次说竞赛方案里有个推导没太懂,我今天带了老师给的拓展资料,咱们正好在这儿看。”他伸手推开门,研讨室里的百叶窗拉得半开,阳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光斑,空气中浮着细小的尘埃。

    杨许诺跟着他走进来,心里的疑虑像被风吹散的雾——或许那条匿名短信是恶作剧?毕竟江池就在这儿,还想着帮她补知识点,怎么会有什么“真相”需要隐瞒?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江池从背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指尖在纸上轻轻点着:“你看这里,正则化参数的选择其实有个隐藏技巧,之前没来得及跟你说……”

    他的声音温和,像初秋的风拂过树叶,杨许诺听着听着,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低头翻着资料,没注意到江池眼底一闪而过的警惕——刚才在走廊尽头,他看见慕斯白鬼鬼祟祟地往302这边走,还以为是来找杨许诺麻烦,才赶紧跑过来“救场”,没想到正好撞上她。

    而此时的图书馆一楼大厅,赵景臣正站在服务台前,眉头紧拧。辅导员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他:“赵景臣,你父亲刚才联系学校,说你爷爷突发急性阑尾炎,现在在医院手术,让你赶紧过去。”

    赵景臣的指尖猛地攥紧,黑色笔记本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他抬头看向三楼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今天是他和杨许诺约定的日子,他准备了竞赛组委会的感谢信、匿名提示的原始邮件记录,还有江池与李曼琪的聊天截图,足够让她看清真相。可爷爷的手术……

    “需要我帮你联系学生会的人,帮你跟竞赛组委会说明情况吗?”辅导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用了,谢谢老师。”赵景臣深吸一口气,把笔记本塞进背包,“我现在就去医院。”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急促,路过电梯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三楼的指示灯——302研讨室的方向,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他掏出手机,想给杨许诺发条短信说明情况,可指尖刚碰到屏幕,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景臣,你快过来,医生说手术中发现腹腔粘连,可能要延长手术时间,你爷爷年纪大了,我一个人在这儿有点慌……”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根线,紧紧攥着他的心脏。赵景臣加快脚步跑出图书馆,黑色卫衣的帽子被风吹得掀起,露出他紧抿的薄唇。他知道父亲口中的“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后妈向来和爷爷不亲,这种时候多半借口家里有事,不会来医院守着。他更不知道,自己这一走,让杨许诺离真相又远了一步,也让江池的假面,戴得更稳了。

    302研讨室里,杨许诺正对着一道推导题皱眉头。江池蹲在她身边,用马克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生动的示意图:“你看,这个正则化项就像给模型加了个‘刹车’,防止它跑得太快偏离方向,就像你小时候骑自行车,要是没有刹车,是不是很容易摔?”

    这个比喻让杨许诺瞬间明白了。她抬头看向江池,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江池,你太厉害了!这么难的知识点,被你一说就懂了。”

    “跟我客气什么。”江池笑了笑,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带着点温热的触感,“你本来就聪明,只是需要有人点拨一下。”

    就在这时,研讨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林悠悠的脑袋探了进来。她看见杨许诺和江池坐在一起,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阴阳怪气的模样:“哟,这不是咱们的竞赛一等奖吗?怎么在这儿跟江池学长‘请教’呢?该不会是获奖方案还有不懂的地方吧?”

    杨许诺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被泼了层热朱砂。她攥着笔的手微微发抖,刚想开口解释,江池就站起身,挡在她面前,语气冷了下来:“林悠悠,说话注意点。许诺是靠自己的实力拿的奖,轮不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我就是随口说说嘛。”林悠悠撇了撇嘴,视线落在桌上的资料上,“不过江池学长,你也太偏心了,当初我问你题,你说没时间,现在倒是有空帮杨许诺补课。”

    “许诺是我的朋友,帮她是应该的。”江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要是没事,就请出去,别打扰我们学习。”

    林悠悠被他怼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杨许诺一眼,转身走了。门被关上的瞬间,杨许诺抬头看向江池,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江池,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江池蹲下来,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别理她,她就是嫉妒你。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看着江池温柔的眼神,杨许诺的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乎乎的。她突然想起昨天在火锅店外听到的话,心里的疑虑彻底烟消云散——江池这么保护她,怎么会把她当“跳板”?肯定是她听错了,是她太敏感,才会胡思乱想。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江池,以前我总误会你,还因为你的气话跟你闹别扭,对不起。”

    “傻瓜,都过去了。”江池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资料,“咱们继续看题吧,争取把这个知识点吃透。”

    杨许诺点点头,低头翻着资料,嘴角忍不住往上弯。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的纸上,把那些复杂的公式都染得温柔了些。她偷偷侧头看了眼江池,他正低头演算,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温柔又可靠。

    她想,这辈子能遇到江池,真是太幸运了。他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世界;他像一把伞,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雨。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江池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而此时的医院走廊里,赵景臣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未发送的短信:“今天临时有事,真相的事改天再说,注意安全。”他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爷爷的手术还在进行,父亲刚才接了个后妈打来的电话,语气带着敷衍,想来是催他回去处理家里的琐事,杨许诺那边又不知道情况如何。慕斯白刚才发来消息,说林悠悠去了302研讨室,还跟江池吵了一架,幸好江池帮杨许诺挡了回去。

    赵景臣的指尖微微收紧——江池为什么会在302?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他不敢深想,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杨许诺不要被江池的假面骗得太深,希望自己能尽快处理完家里的事,回去把真相告诉她。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老人家体质不错,放心吧。”赵景臣松了口气,跟着护士去病房看爷爷。

    走到病房门口,他掏出手机,想给杨许诺发条消息,却看见她十分钟前发了条朋友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有你在,真好~”配图是一张放在桌上的资料照片,角落里露出半杯热可可,杯身上印着熟悉的粉白小兔子。

    赵景臣的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落下。他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疼。他知道,杨许诺说的“你”是江池,那个戴着假面的人,此刻正被她当作生命里的光。

    他收起手机,走进病房。爷爷还在昏睡,父亲坐在床边,指尖紧紧握着爷爷露在被外的手,眼底满是疲惫——刚才后妈又发来消息,说家里水管坏了,让他赶紧回去修,他只回了句“等景臣来了再说”。赵景臣走过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轻声说:“爸,您回去吧,这儿有我守着,后妈那边……您也别太迁就。”

    父亲抬头看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处理完就过来。”

    父亲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赵景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爷爷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总牵着他的手去村口的老槐树下下棋,输了就从口袋里掏出糖块哄他;想起初中时他沉迷编程,成绩下滑,爷爷没骂他,只是把攒了很久的退休金拿出来,给他买了第一台笔记本电脑,说“喜欢就好好学,爷爷支持你”。他又想起杨许诺,想起她手腕上的月牙疤,想起她解题时认真的模样,想起她对着江池笑时,眼底的信任。

    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哪怕现在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哪怕杨许诺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江池,他也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把真相告诉她。他要让她知道,真正的光,不是戴着假面的温柔,而是藏在暗处的守护;真正的在意,不是挂在嘴边的关心,而是落在实处的行动。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赵景臣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十年前老槐树下的画面——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杨树枝,挡在他身前,像只炸毛的小刺猬,却有着最温暖的眼神。他在心里默默说:“小太阳,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带你走出迷雾,让你看见真正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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