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承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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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好冷……
好像听到有低声啜泣的声音，
是她吗？
好像听见她说……不喜欢我了？
不要！！
姜恂睁开眼，眼前的虚影渐渐散去，他感到腿有些僵，像是绑了绷带，
方才的场景，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的，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他一下从病床坐起身来，转头才看见薛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跟他穿着同款病号服，这会儿正眼睫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了，姜恂愣愣地看着她，
见她眼睛有些肿，眼角飞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她居然哭了……
姜恂出神地想：
她居然因为自己哭了么？
薛然盯着他，表情有些冷，
“看什么，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在想，还好我没死啊。”他微垂着头，苍白的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薛然怔了怔，看着对方颧骨上的擦伤，像是把什么情绪咽下去了，又没好气的声音说：
“你一天到晚想法怎么那么多。”
见姜恂勾唇笑了笑，抬眸问：“钻石拿到了吗？”
“嗯。”
薛然点点头，这会儿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很想偷偷留下来两颗，
还是算了，
虽然有卧底豁免权，这么做貌似有点儿太猖狂了……
“对了，你饿不饿？”
薛然一抬眉，忽然有些顽劣的表情问：
“喝粥么？”
“有一点儿饿，”姜恂默了几秒，又说：
“……你能不能，亲手下厨啊？”
见他一脸热忱的表情望着自己，薛然不由笑了，
“大少爷，我到哪儿去给你下厨？”
他想了想觉得好像有道理，于是低下头，“那我不饿。”
薛然倒是愣了下，顿了会儿又说：“也是，很晚了，你还是先休息吧。”
“我也回去休息了。”
“那个……”见她站起身像是要走，姜恂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她，
“我有些冷。”
“哦，我去把空调给你打开。”
薛然正要转身，对方却伸手拉住了她，
“不是。”
垂眸望着眼下的人，薛然这才回味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眉梢轻轻扬了起来，
“你……是想我晚上陪着你么？”
之前差点儿就要失去他，心头的确有种失而复得倍加珍惜的感觉，却也不至于到想立马扑上去亲他抱他的程度，
薛然一时有些纠结，随后又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拒绝他。
天色已经很暗了，四下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枝叶摩擦“窸窸窣窣”的声响，
只是很奇怪，两人明明也不是头一回睡在一张床，这会儿却好像刚戳破窗户纸在一起的情侣，各自端端正正地躺着，隔着一点安全距离，
气氛炽热又生涩，还略带一丝尴尬，
可能是因为这张床比较小的缘故？薛然暗想。
床头灯还亮着，两人都睁着眼睛，没有睡意，却好像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打破沉寂，
好一阵，一片诡异的静谧中，薛然突然干咳了声，问：
“姜恂……你伤口还疼不疼？”
像抛出去的一只橄榄枝，对方立马接过，顺着枝丫迅速缠绕上来。
“不疼了。”
跟解除了什么封印似的，姜恂侧身一下靠过来，指尖碰着薛然的手背，下巴蹭进她肩窝里。
没想到他一下这么猛，薛然瞳孔一缩，浑身僵了起来，对方柔软的头发拂过她肩膀裸露的肌肤，一阵酥痒，
衣角被轻轻撩开了，感到腰胯上指腹温柔的触摸，薛然忽地逮住他不安分的手，
“喂喂！不说了只是一起睡觉吗？”
“嗯。”
他爪子这才稍微收回来一点，却又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道：
“可我现在一想到你那时候说过的话，就有一点生气，怎么办呢？”
“什么！”薛然猛地一怔，
“你怎么还记上仇了？！”
“嘶……你那会儿说，会忘了我，是真的吗？”
他撑起身子忽然欺近了一些，像匹紧盯着猎物的狼，犀利的眸子看着薛然的眼睛，鼻尖要挨上她的侧脸，
“我……我就随口一说刺激你一下，”薛然瞥了他一眼，
“你记这个干什么？！”
姜恂撤回视线，躺回她身边，脸色却渐渐严肃起来，
沉默了阵，忽然坦白似的道：
“那会儿说希望你走，其实不是真心的，”
他微垂下眸，目色更沉了些，
“说不想你殉情也不是真心的，那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劣，不想跟你分开，还怕你以后会忘了我。”
他在坦白自己自私又卑劣的心思，又跟在表白似的，
薛然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又黯然失落的表情，突然有点儿想笑，
“那难说，”她转眸盯着天花板，语气透着漫不经心，
“我这人，没心没肺的，恐怕很难把谁长长久久的记在心里。
不过你要是每天在我面前晃悠，我就一辈子记得你。”
“好，”姜恂转脸看着她，眼底一抹深邃的流光，
“我会的，阴魂不散的那种。”
薛然轻笑了声，“什么啊，说得这么瘆……”
她话音未落，姜恂突然翻身压上来，吻住了她被揉出红痕的眼角，
薛然下意识闭上眼……感觉像被火灼了一下，轻微的刺痛。
他一路吻下来，手指灵巧地从衣边探进来，摸到腰线，温软的指尖沿着后脊而上，轻扣住肩胛，
她后背的皮肤有些单薄，骨骼的触感像一块细腻的玉，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病服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被轻推了上来，腰腹裸露的皮肤一下就冷了，薛然不自在地动了动，
“刚醒就这么不安分？”她红着脸说，又皱了下眉，
“别闹，伤口很疼！”
声音十分严肃，不是开玩笑。
“……对不起。”
怕真的弄伤了她，姜恂于是收回手，安安分分地在她身边躺下来。
两人又变成了最开头的样子，只是各自呼吸都粗重了些，
好半晌，薛然忽然幽幽地问：
“你不会……成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些不正经的事吧？”
“没有，”他说：
“只是偶尔想一想。”
“……”
……
两个伤患这会儿都不再说话了，安静地并肩躺着，困意渐浓。
姜恂缓慢地眨着眼，过了一会儿，听见耳边传来薛然平稳的呼吸声，侧目见她似乎是睡着了。
他悄悄摸过去，轻柔地攥住了薛然的手，摸到环在她指尖上触感粗糙的血痂，
想到什么，思绪越飘越远……
他出神地揉着她的指尖，一直揉着，像在抚平这些硌手的伤疤，
许久，姜恂转过头，嘴唇贴近她的侧脸，极低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说：“薛然，我爱你。”
.
天色阴沉，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男人一身西装站在路沿，撑着把黑伞，握在伞柄上的手戴着黑色手套，
来接他的汽车缓缓停在跟前，他垂眸看了下表，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分钟。
男人收了伞，一步跨进车门，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伞具。
车厢内点着气味馥郁的香薰，跟平时用的一样，却有一点微弱的不同，
平常人觉察不到，多出来的一点成分，是迷药。
男人将收好的伞放在脚边，缓慢地抬起眼，透过车后镜，看着司机紧绷的下巴。
感到一种久违的刺激神经的快感，大脑皮层逐渐兴奋起来，
撤回视线，他放松地靠在椅背，嗅着鼻前的香气，缓缓闭上眼。
车轮压过蓄满水的浅坑，汽车在逐渐细密的雨帘中加速往前驶去……
.
“呃——”
白锌猛地摁住头，午饭时候药瘾又发作了，
反复经历过很多次，现在反应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剧烈，只是头痛。
他很快稳定下来，苍白的唇色恢复如常，拿餐巾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干净，又如常地继续吃饭，淡定得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对面的薛然愣神看着他，手里筷子举了半天也没放下来。
“嗯？怎么了，薛然姐怎么不继续吃啊？”
白锌一脸诧异地将她望着，薛然才反应过来，“哦。”
“对了，”她又一脸严肃地问：
“黄轶知道你的身份吗？”
“嗯，”白锌叼着筷子想了想说：
“他早先应该知道有个安插在‘IS’的卧底，但不知道是谁，而我也从没有跟警方的人有过联系，他恐怕以为这个卧底早已经死了吧。”
薛然：“我还以为，他是跟你串通好了才派我来这儿当的卧底。”
“他兴许猜到了什么，但是不确定，所以才让你来的呢？”白锌摇摇头，“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要取得薛诗延的信任。”
“你在集团都多长时间了，还没让他信任你，我不得再待上十多年？”
“不，我们不一样，”白锌说：“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只有可能相信你。”
“呵——”
薛然轻笑着靠上椅背，听耳边传来姜恂用刀叉切牛排的声音，切得“哐嚓”作响，
她坐起身来干咳了下，又问：
“还有……听说警局里有内鬼，是真的吗？”
“嗯，”白锌头一点说：“以前偷听到薛诗延跟这个人电话联系过，听声音是个男的。”
……这个人是谁呢？
薛然正思忖着，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
她于是接通电话静默地听着，脸上表情逐渐变得有点莫测，挂断后更是怪异到了极点。
“出什么事了？”白锌疑惑地看着她，“你这什么表情？”
“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薛然抬起眸说：
“是薛诗延，他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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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吗？
好像听见她说……不喜欢我了？
不要！！
姜恂睁开眼，眼前的虚影渐渐散去，他感到腿有些僵，像是绑了绷带，
方才的场景，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的，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他一下从病床坐起身来，转头才看见薛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跟他穿着同款病号服，这会儿正眼睫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了，姜恂愣愣地看着她，
见她眼睛有些肿，眼角飞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她居然哭了……
姜恂出神地想：
她居然因为自己哭了么？
薛然盯着他，表情有些冷，
“看什么，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在想，还好我没死啊。”他微垂着头，苍白的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薛然怔了怔，看着对方颧骨上的擦伤，像是把什么情绪咽下去了，又没好气的声音说：
“你一天到晚想法怎么那么多。”
见姜恂勾唇笑了笑，抬眸问：“钻石拿到了吗？”
“嗯。”
薛然点点头，这会儿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很想偷偷留下来两颗，
还是算了，
虽然有卧底豁免权，这么做貌似有点儿太猖狂了……
“对了，你饿不饿？”
薛然一抬眉，忽然有些顽劣的表情问：
“喝粥么？”
“有一点儿饿，”姜恂默了几秒，又说：
“……你能不能，亲手下厨啊？”
见他一脸热忱的表情望着自己，薛然不由笑了，
“大少爷，我到哪儿去给你下厨？”
他想了想觉得好像有道理，于是低下头，“那我不饿。”
薛然倒是愣了下，顿了会儿又说：“也是，很晚了，你还是先休息吧。”
“我也回去休息了。”
“那个……”见她站起身像是要走，姜恂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她，
“我有些冷。”
“哦，我去把空调给你打开。”
薛然正要转身，对方却伸手拉住了她，
“不是。”
垂眸望着眼下的人，薛然这才回味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眉梢轻轻扬了起来，
“你……是想我晚上陪着你么？”
之前差点儿就要失去他，心头的确有种失而复得倍加珍惜的感觉，却也不至于到想立马扑上去亲他抱他的程度，
薛然一时有些纠结，随后又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拒绝他。
天色已经很暗了，四下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枝叶摩擦“窸窸窣窣”的声响，
只是很奇怪，两人明明也不是头一回睡在一张床，这会儿却好像刚戳破窗户纸在一起的情侣，各自端端正正地躺着，隔着一点安全距离，
气氛炽热又生涩，还略带一丝尴尬，
可能是因为这张床比较小的缘故？薛然暗想。
床头灯还亮着，两人都睁着眼睛，没有睡意，却好像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打破沉寂，
好一阵，一片诡异的静谧中，薛然突然干咳了声，问：
“姜恂……你伤口还疼不疼？”
像抛出去的一只橄榄枝，对方立马接过，顺着枝丫迅速缠绕上来。
“不疼了。”
跟解除了什么封印似的，姜恂侧身一下靠过来，指尖碰着薛然的手背，下巴蹭进她肩窝里。
没想到他一下这么猛，薛然瞳孔一缩，浑身僵了起来，对方柔软的头发拂过她肩膀裸露的肌肤，一阵酥痒，
衣角被轻轻撩开了，感到腰胯上指腹温柔的触摸，薛然忽地逮住他不安分的手，
“喂喂！不说了只是一起睡觉吗？”
“嗯。”
他爪子这才稍微收回来一点，却又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道：
“可我现在一想到你那时候说过的话，就有一点生气，怎么办呢？”
“什么！”薛然猛地一怔，
“你怎么还记上仇了？！”
“嘶……你那会儿说，会忘了我，是真的吗？”
他撑起身子忽然欺近了一些，像匹紧盯着猎物的狼，犀利的眸子看着薛然的眼睛，鼻尖要挨上她的侧脸，
“我……我就随口一说刺激你一下，”薛然瞥了他一眼，
“你记这个干什么？！”
姜恂撤回视线，躺回她身边，脸色却渐渐严肃起来，
沉默了阵，忽然坦白似的道：
“那会儿说希望你走，其实不是真心的，”
他微垂下眸，目色更沉了些，
“说不想你殉情也不是真心的，那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劣，不想跟你分开，还怕你以后会忘了我。”
他在坦白自己自私又卑劣的心思，又跟在表白似的，
薛然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又黯然失落的表情，突然有点儿想笑，
“那难说，”她转眸盯着天花板，语气透着漫不经心，
“我这人，没心没肺的，恐怕很难把谁长长久久的记在心里。
不过你要是每天在我面前晃悠，我就一辈子记得你。”
“好，”姜恂转脸看着她，眼底一抹深邃的流光，
“我会的，阴魂不散的那种。”
薛然轻笑了声，“什么啊，说得这么瘆……”
她话音未落，姜恂突然翻身压上来，吻住了她被揉出红痕的眼角，
薛然下意识闭上眼……感觉像被火灼了一下，轻微的刺痛。
他一路吻下来，手指灵巧地从衣边探进来，摸到腰线，温软的指尖沿着后脊而上，轻扣住肩胛，
她后背的皮肤有些单薄，骨骼的触感像一块细腻的玉，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病服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被轻推了上来，腰腹裸露的皮肤一下就冷了，薛然不自在地动了动，
“刚醒就这么不安分？”她红着脸说，又皱了下眉，
“别闹，伤口很疼！”
声音十分严肃，不是开玩笑。
“……对不起。”
怕真的弄伤了她，姜恂于是收回手，安安分分地在她身边躺下来。
两人又变成了最开头的样子，只是各自呼吸都粗重了些，
好半晌，薛然忽然幽幽地问：
“你不会……成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些不正经的事吧？”
“没有，”他说：
“只是偶尔想一想。”
“……”
……
两个伤患这会儿都不再说话了，安静地并肩躺着，困意渐浓。
姜恂缓慢地眨着眼，过了一会儿，听见耳边传来薛然平稳的呼吸声，侧目见她似乎是睡着了。
他悄悄摸过去，轻柔地攥住了薛然的手，摸到环在她指尖上触感粗糙的血痂，
想到什么，思绪越飘越远……
他出神地揉着她的指尖，一直揉着，像在抚平这些硌手的伤疤，
许久，姜恂转过头，嘴唇贴近她的侧脸，极低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说：“薛然，我爱你。”
.
天色阴沉，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男人一身西装站在路沿，撑着把黑伞，握在伞柄上的手戴着黑色手套，
来接他的汽车缓缓停在跟前，他垂眸看了下表，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分钟。
男人收了伞，一步跨进车门，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伞具。
车厢内点着气味馥郁的香薰，跟平时用的一样，却有一点微弱的不同，
平常人觉察不到，多出来的一点成分，是迷药。
男人将收好的伞放在脚边，缓慢地抬起眼，透过车后镜，看着司机紧绷的下巴。
感到一种久违的刺激神经的快感，大脑皮层逐渐兴奋起来，
撤回视线，他放松地靠在椅背，嗅着鼻前的香气，缓缓闭上眼。
车轮压过蓄满水的浅坑，汽车在逐渐细密的雨帘中加速往前驶去……
.
“呃——”
白锌猛地摁住头，午饭时候药瘾又发作了，
反复经历过很多次，现在反应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剧烈，只是头痛。
他很快稳定下来，苍白的唇色恢复如常，拿餐巾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干净，又如常地继续吃饭，淡定得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对面的薛然愣神看着他，手里筷子举了半天也没放下来。
“嗯？怎么了，薛然姐怎么不继续吃啊？”
白锌一脸诧异地将她望着，薛然才反应过来，“哦。”
“对了，”她又一脸严肃地问：
“黄轶知道你的身份吗？”
“嗯，”白锌叼着筷子想了想说：
“他早先应该知道有个安插在‘IS’的卧底，但不知道是谁，而我也从没有跟警方的人有过联系，他恐怕以为这个卧底早已经死了吧。”
薛然：“我还以为，他是跟你串通好了才派我来这儿当的卧底。”
“他兴许猜到了什么，但是不确定，所以才让你来的呢？”白锌摇摇头，“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要取得薛诗延的信任。”
“你在集团都多长时间了，还没让他信任你，我不得再待上十多年？”
“不，我们不一样，”白锌说：“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只有可能相信你。”
“呵——”
薛然轻笑着靠上椅背，听耳边传来姜恂用刀叉切牛排的声音，切得“哐嚓”作响，
她坐起身来干咳了下，又问：
“还有……听说警局里有内鬼，是真的吗？”
“嗯，”白锌头一点说：“以前偷听到薛诗延跟这个人电话联系过，听声音是个男的。”
……这个人是谁呢？
薛然正思忖着，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
她于是接通电话静默地听着，脸上表情逐渐变得有点莫测，挂断后更是怪异到了极点。
“出什么事了？”白锌疑惑地看着她，“你这什么表情？”
“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薛然抬起眸说：
“是薛诗延，他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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