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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0章 绿茶渣男锁死

    若非司马幽那个该死的“约定”,她宁肯在家睡大觉,或者去铺子里数银子。

    想到那根金光闪闪的“擎天柱”和尚未使用的“要求”,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抗拒,硬着头皮走向马车。

    “阿辞,”肖愈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大红状元锦袍,意气风发。

    他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想在宫人面前表演“夫妻和睦”,竟主动走到菱辞的马车前,脸上带着刻意营造的温和笑意。

    “今日宫中人多,你初次入宫,恐有不惯。不如与我同乘,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着,便要伸手去扶菱辞上车。

    菱辞眉头紧锁,胃里一阵翻腾,正欲冷言拒绝,忽听后面马车处传来一声娇弱无力、带着无尽痛苦的呻吟:

    “哎呀……”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魏鸢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今日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水蓝色的云锦衣裙衬得她身姿纤弱,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风韵。

    “娘!娘您怎么了?!”肖无邪立刻扯着嗓子惊天动地地哭喊起来,扑过去抱住魏鸢的腿。

    “小叔叔,小叔叔,我娘的头疼病又犯了,好痛啊!您快来看看啊!”

    肖愈伸向菱辞的手瞬间僵在半空。

    他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被焦急取代,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奔向后面的马车,声音里充满了真切的担忧。

    “大嫂,大嫂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魏鸢的声音细弱蚊蝇,眼中泪光盈盈,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强忍着,“老毛病了,歇歇就好,阿愈你快去前面车里吧,别耽误了时辰。我…我忍忍就过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虚弱”地往肖愈身上靠,身体微微颤抖,那副坚韧又柔弱的模样,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都这样了,我怎能放心让你独自乘车!”

    肖愈一脸心疼,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菱辞的方向,想解释什么。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菱辞早已利落地钻进了前面的马车,车帘“唰”地一声落下,干脆利落地隔绝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和视线。

    那动作,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轻松?

    菱辞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魏鸢“痛苦”的呻吟和肖愈焦急的安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作吧,使劲作。她甚至要感谢魏鸢这朵黑心白莲及时出手,把渣男这块黏人的狗皮膏药拖走了,省了她一路上的恶心反胃。

    马车在略显凝滞的气氛中启动,缓缓驶向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耀的皇宫。

    宫门外,早已排起了长龙。

    各府车驾按照品级和到达顺序,在宫人的引导下依次停靠,等候唱名入宫。

    朱红的宫墙巍峨高耸,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身着明光铠的禁军侍卫如同雕塑般肃立,处处彰显着皇权的威严与森严的等级。

    状元府的马车甫一出现,便立刻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新科状元,天子门生,正是风头最劲的时候。

    肖愈的马车先行抵达宫门前的下车区域。

    车停稳,肖愈率先一步跨下车辕。

    他身披大红状元袍,头戴乌纱帽,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他并未立刻前行,而是极其自然地转身,极其体贴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随后下车的魏鸢。

    那动作,轻柔、专注,紧接着,他又回身,将跟在魏鸢身后的肖无邪抱了下来,轻轻放在地上。

    三人站在一起,这一幕,在宫门口这方汇聚了无数精明目光的天地里,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快看!状元郎对夫人真是体贴入微啊!”有年轻的官员低声赞叹,语气里满是艳羡。

    “是啊是啊,亲自搀扶,还抱着孩子,这等温柔细致,实属难得。”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然而,这羡慕的声音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打断。

    几位携着正室夫人前来的中年官员,腰间玉带紧绷,脸上堆着官场惯有的圆滑笑容,此刻却明显感觉到身旁投来的、带着冰棱的目光。

    他们的夫人,或是端庄持重,或是精明外露,此刻都忍不住狠狠剜了自家夫君一眼,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酸意和不满:

    “瞧瞧人家新科状元郎!对夫人何等珍视呵护?再看看你,平日里连扶我一把都嫌费事!”

    “就是!这才是少年夫妻,情意绵绵的样子,你学着点!”

    “哼,新晋的状元就是不一样,还知道在人前给妻子体面。”

    这些官场沉浮多年的“油条”们,此刻却纷纷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在肖愈、魏鸢和那孩子身上反复逡巡。

    不对劲,这状元郎的“夫人”,看着不像新婚燕尔,眉眼间带着少妇的风韵,他们还有个那样大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在宫门口如此高调地展示“夫妻情深”,不像是肖愈这样初入官场、本该谨言慎行的新科状元该有的做派。

    “这……真是状元夫人?”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看着不像初婚啊。”

    “孩子都这么大了?状元郎才多大年纪?”另一人捻着胡须,眼神里满是探究。

    “难不成是妾室?可带着妾和庶子来赴琼林宴?这也太……”

    有人没说完,但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已昭然若揭。

    “什么妾啊!打马游街那日你们没瞧见么?”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和八卦的意味陡然拔高,瞬间吸引了更多目光,“那位带孩子的是状元的大嫂!肖状元亡兄的遗孀!那日游街,人潮拥挤,这位大嫂可是‘不小心’倒在了小叔子的怀里呢!啧啧,那场面……”

    此言一出,如冷水入沸油,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恍然大悟的“哦——”声。

    方才那些被自家夫人数落、心中正憋闷的官员们,此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脸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隐隐的轻蔑: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男人对待成婚多年的发妻,哪里还有这般如胶似漆的情谊?”

    “不过是寡嫂和年幼的侄子,状元郎顾念兄长情谊多加照顾罢了。”

    “就是就是,还是男人懂男人。对新婚妻子自然要热络些,对旧人嘛……呵呵。”这声“呵呵”意味深长,包含了太多官场老油子们心照不宣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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