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暗线交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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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的核心，就在于真实。
那些遍布全市的炸弹恐吓电话，虽然最后都被证实是虚假的，但引发的社会恐慌和警力资源的巨大消耗是实打实的。
而运钞车失踪案，更是动用了内部资源进行了周密伪装，务必让小丑相信，陈言已经在他的胁迫下，真的犯下了无法回头的重罪，彻底断了陈言的后路。
可万一呢？万一哪个环节出了细微的纰漏，被内部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看出蛛丝马迹？
万一小丑比他们想象的更狡猾，并不满足于此，进而提出更变态、更无法完成的要求？
万一陈言在深入扮演那个极度危险的“棋手”过程中，精神压力过大，真的......被那个人格同化，迷失了自我？
各种糟糕的可能性像走马灯一样在林舒雅脑海里旋转，她端起桌上那杯早就冷透了的咖啡，猛地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苦涩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压不住心底那股焦灼的火气。
这场戏，代价实在太大了。
不仅大量消耗了宝贵的警力，透支了公众对治安的信任，更重要的是，把陈言一个人推到了那个疯子的眼皮底下...
让他独自面对所有的危险和压力。他现在完全是在刀尖上行走，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她忍不住又想起昨天夜里，陈言提出这个近乎疯狂的计划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那是一种混合了破釜沉舟的决绝，以及......一丝她当时不愿深究、属于“棋手”的冰冷算计的眼神。
最终，她选择相信他。
赌上自己的职业前途，赌上这座城市的暂时安宁，更是赌那个在痛苦和压力中挣扎的年轻人，能够守住内心的底线，能够驾驭住他体内那个沉睡的疯子，而不是被怪物吞噬。
可是，这赌注，未免也下得太大了点。林舒雅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林顾问。”一个年轻的技术警员推门进来，递给她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
“这是我们对今天所有打入指挥中心的恐吓电话信号源进行的初步追踪分析结果。
情况......不太乐观，信号源非常分散，而且对方显然用了高级手段，多层跳板加密，短时间内很难精确定位到真实的呼叫位置。”
林舒雅接过报告，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快速浏览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技术参数和分析结论。
这些干扰虽然也在计划预期的范围内，但同样也是真实的挑战。
小丑确实极其狡猾，趁机浑水摸鱼，掺入了大量真假难辨的信息，极大的增加了警方甄别有效线索的难度。
“我知道了。继续跟进，扩大排查范围，特别是要重点筛查那些通话模式与我们之前掌握的特征可能吻合的异常信号源。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她语气冷静的吩咐道，声音听起来平稳专业，只有她自己知道，垂在身侧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技术警员刚离开不到五分钟，指挥中心的门又被砰的一声推开，刚参加完紧急会议的赵铁军副队长黑着一张脸走到林舒雅面前。
把手里的一份文件夹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周围几个警员都侧目看来。
“林专家！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铁军压低了声音，但怒气几乎要从每个毛孔里喷出来，他指着屏幕上那条关于陈言的通报。
“陈言！怎么又是这个陈言？！阴魂不散是吧？上次天台挟持人质的事情，内部调查还没完全结案呢......
现在又跟运钞车失踪案扯上关系了！你让我怎么跟上面解释？王厅长刚才在会上拍了桌子！”
林舒雅心里一紧，知道这是必须要过的关。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迎上赵铁军质疑的目光，语气尽量保持平稳：
“赵队，先别急。这条线索来源不明，标注的也是‘待核实’，可靠性本身就要打一个大问号......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集中所有精力排查那些炸弹威胁，确保市民安全，不能自乱阵脚，被这种真假难辨的信息牵着鼻子走。”
“存疑？我看未必！”赵铁军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火药味。
“林舒雅，你别跟我打官腔！我知道你私下跟陈言有接触，虽然你现在因为上次的事情暂时停职，但你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警察！如果他陈言真的有问题，你......”
“我知道！赵队！”林舒雅打断了他，目光直视着赵铁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很清楚我的职责和身份。正因为我知道事情的复杂性，所以才更需要谨慎。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这条线索，以及陈言在这整件事里的角色，查个水落石出，厅里一个明确的交代！”
赵铁军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几秒，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最终，他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沉重：
“行，你最好心里真有数！我告诉你，王厅长那边的压力比我还大，社会舆论也盯着呢！这事必须尽快有个说法，不能再拖了！”
......
而身处风暴眼的陈言，这几天过得更是煎熬。
白天，他得在片场强打精神，扮演好敬业认真的演员，应对导演、对手戏演员以及周围工作人员。
到了晚上，他必须彻底沉浸到“棋手”那种冷漠、算计的思维模式里，去揣摩小丑的心理，准备下一次的接触和博弈......
同时，还要时刻关注警方那边排爆工作的进展，应对小丑层出不穷、越来越变态的测试和挑衅......
陈言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不断拉扯的橡皮筋，已经绷到了极限，再稍微用点力，可能“啪”的一声就彻底断了。
更让他难受的是身边人的反应。王胖子那家伙，心思简单，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他那挂在脸上的关心和担忧，像一面镜子，时时刻刻映照出陈言的谎言和伪装，让他内心备受煎熬，充满了负罪感。
秦筝，他虽然极力掩饰，但以秦筝的敏锐和对他了解，肯定也察觉到了异常，估计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了......
这种原本坚实的信任和支持系统，正在因为他而出现细微却真实的裂痕，并且开始微妙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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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运钞车失踪案，更是动用了内部资源进行了周密伪装，务必让小丑相信，陈言已经在他的胁迫下，真的犯下了无法回头的重罪，彻底断了陈言的后路。
可万一呢？万一哪个环节出了细微的纰漏，被内部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看出蛛丝马迹？
万一小丑比他们想象的更狡猾，并不满足于此，进而提出更变态、更无法完成的要求？
万一陈言在深入扮演那个极度危险的“棋手”过程中，精神压力过大，真的......被那个人格同化，迷失了自我？
各种糟糕的可能性像走马灯一样在林舒雅脑海里旋转，她端起桌上那杯早就冷透了的咖啡，猛地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苦涩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压不住心底那股焦灼的火气。
这场戏，代价实在太大了。
不仅大量消耗了宝贵的警力，透支了公众对治安的信任，更重要的是，把陈言一个人推到了那个疯子的眼皮底下...
让他独自面对所有的危险和压力。他现在完全是在刀尖上行走，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她忍不住又想起昨天夜里，陈言提出这个近乎疯狂的计划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那是一种混合了破釜沉舟的决绝，以及......一丝她当时不愿深究、属于“棋手”的冰冷算计的眼神。
最终，她选择相信他。
赌上自己的职业前途，赌上这座城市的暂时安宁，更是赌那个在痛苦和压力中挣扎的年轻人，能够守住内心的底线，能够驾驭住他体内那个沉睡的疯子，而不是被怪物吞噬。
可是，这赌注，未免也下得太大了点。林舒雅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林顾问。”一个年轻的技术警员推门进来，递给她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
“这是我们对今天所有打入指挥中心的恐吓电话信号源进行的初步追踪分析结果。
情况......不太乐观，信号源非常分散，而且对方显然用了高级手段，多层跳板加密，短时间内很难精确定位到真实的呼叫位置。”
林舒雅接过报告，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快速浏览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技术参数和分析结论。
这些干扰虽然也在计划预期的范围内，但同样也是真实的挑战。
小丑确实极其狡猾，趁机浑水摸鱼，掺入了大量真假难辨的信息，极大的增加了警方甄别有效线索的难度。
“我知道了。继续跟进，扩大排查范围，特别是要重点筛查那些通话模式与我们之前掌握的特征可能吻合的异常信号源。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她语气冷静的吩咐道，声音听起来平稳专业，只有她自己知道，垂在身侧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技术警员刚离开不到五分钟，指挥中心的门又被砰的一声推开，刚参加完紧急会议的赵铁军副队长黑着一张脸走到林舒雅面前。
把手里的一份文件夹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周围几个警员都侧目看来。
“林专家！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铁军压低了声音，但怒气几乎要从每个毛孔里喷出来，他指着屏幕上那条关于陈言的通报。
“陈言！怎么又是这个陈言？！阴魂不散是吧？上次天台挟持人质的事情，内部调查还没完全结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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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雅心里一紧，知道这是必须要过的关。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迎上赵铁军质疑的目光，语气尽量保持平稳：
“赵队，先别急。这条线索来源不明，标注的也是‘待核实’，可靠性本身就要打一个大问号......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集中所有精力排查那些炸弹威胁，确保市民安全，不能自乱阵脚，被这种真假难辨的信息牵着鼻子走。”
“存疑？我看未必！”赵铁军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火药味。
“林舒雅，你别跟我打官腔！我知道你私下跟陈言有接触，虽然你现在因为上次的事情暂时停职，但你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警察！如果他陈言真的有问题，你......”
“我知道！赵队！”林舒雅打断了他，目光直视着赵铁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很清楚我的职责和身份。正因为我知道事情的复杂性，所以才更需要谨慎。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这条线索，以及陈言在这整件事里的角色，查个水落石出，厅里一个明确的交代！”
赵铁军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几秒，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最终，他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沉重：
“行，你最好心里真有数！我告诉你，王厅长那边的压力比我还大，社会舆论也盯着呢！这事必须尽快有个说法，不能再拖了！”
......
而身处风暴眼的陈言，这几天过得更是煎熬。
白天，他得在片场强打精神，扮演好敬业认真的演员，应对导演、对手戏演员以及周围工作人员。
到了晚上，他必须彻底沉浸到“棋手”那种冷漠、算计的思维模式里，去揣摩小丑的心理，准备下一次的接触和博弈......
同时，还要时刻关注警方那边排爆工作的进展，应对小丑层出不穷、越来越变态的测试和挑衅......
陈言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不断拉扯的橡皮筋，已经绷到了极限，再稍微用点力，可能“啪”的一声就彻底断了。
更让他难受的是身边人的反应。王胖子那家伙，心思简单，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他那挂在脸上的关心和担忧，像一面镜子，时时刻刻映照出陈言的谎言和伪装，让他内心备受煎熬，充满了负罪感。
秦筝，他虽然极力掩饰，但以秦筝的敏锐和对他了解，肯定也察觉到了异常，估计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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